師爺,顯然已經知道鵝城的變故。
他本就是陳力的人,假縣令之所以留他,本質上,也是起著障眼的作用。
畢竟假縣令只帶了護衛,以及一個宗師二境的高手貼身保護。
師爺是沒準備的。
而因為師爺本身是陳力的人,假縣令並未讓他成為自己的心腹。
因此,師爺並不知道,這假縣令,是九千歲的人。
還以為,就單純是個馬匪。
甚至估計連那個蘋蘋,都不知道假縣令的真實身份。
如今,這個秘密,就我代為保管吧。
直到,九千歲的人過來!
陳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就守在這鵝城,九千歲的人,來一個,殺一個!
……
在師爺的講解下,很快,陳力就對鵝城的局勢,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只能說,這鵝城,是真的慘。
第一:冷。
一年裡十二個月,只有夏、冬兩個季節。
其中至少八到九個月的冬季,只有三個月,是夏季,能種點東西,但幾乎沒什麼太大的收成。
勉強能種點季節短的食物。
所以鵝城的食物,多靠從其他郡縣運來,以及“魚”。
因為鵝城邊緣,有一面臨海,有個港口,在夏季來臨之後,冰雪消融,百姓可以捕魚。
這也是鵝城唯一能夠儲存食物的機會。
而鵝城,也靠著這個港口,雖然苦寒,卻也勉強能夠維持。
第二:亂。
整個鵝城,雖然只有十萬人,可其中,幫派林立,又分漕運、青幫等幫派,縣衙形容虛設。
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多是各地窮兇極惡、走投無路之罪犯,喜歡爭強鬥狠,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打個頭破血流。
當街殺人,更是常有的事情。
第三:窮。
這個窮,一指裡面的百姓窮,二指縣衙窮。
百姓窮,是因為沒收成,就靠著捕魚維持。
縣衙窮,則是因為能夠收稅賦的行業,都被幫派壟斷,整個縣衙,連馬都養不起——要不是假縣令自己帶人,兵丁捕快也是養不起的。
“不應該啊。”
陳力想起進城的遭遇:“門口,不是有人收進城稅麼,而且很高,一人一兩銀子。”
聽陳力問起,師爺拱手苦笑:“少爺有所不知,那都是大幫派,輪流收的。那錢,哪裡能輪到縣衙收呀。”
這樣啊。
也就是這假縣令,常年在長安皇城,吃香的喝辣的,瀟灑慣了,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以及宗師二境的劍客,不至於讓這些人,蹭鼻子上臉。
陳力想著,問:“你既然當了一段時間的師爺,你可知道,在這城中,那些幫派裡,可有修士麼?”
師爺搖頭:“未曾聽聞。諸多幫派中,多是武者。”
武者?
從剛才那劍客的話來看,他顯然是無所謂修士的。
聽他的意思,顯然,劍客不存在靈氣衰退的跡象。
也就是說,武者不受【夜蝕】的影響?
是因為,武者的體內,沒有靈氣麼?
沒有靈氣的話,他們又是怎麼施展威力強大的招式?
單憑力氣麼?
不應該啊。
單憑力氣,那劍客,早就被鐵屍秒殺了。
陳力琢磨著,點點頭:“知道了,時候不早,你自行去休息。”
“是!”
“對了。”
陳力想了想,看向師爺和陳雪:“你倆以後,不用叫我少爺,叫我老爺吧。”
他現在,需要偽裝身份。
蘋蘋已然被金傀替代,成了第二分身,正是一個絕佳的、刺探訊息的耳目。
“是!”
師爺和陳雪,同時答應。
兩人正欲離開。
陳力喊住二人:“等等。”
心念微動,已經從土靈偶中,拿出一疊肉餅,遞給二人:“你倆先拿去吃。”
從兩人打滿補丁的衣服、以及面黃肌瘦的容貌來看,這倆在假縣令那裡,基本就是跟苦力沒區別。
兩人顫抖著手,接過肉餅。
師爺第一個忍不住,哭了出來:“老爺!你可算回來了!要不然,老奴我都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