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池,把真氣內力比喻成流動的水。讓池子盛滿水,然後再用這些水把池子撐大,把池子之中的水散到各處經脈之後,再盛兩倍之水,然後再散開,再撐大,再盛水……
倘若此功真能可行,那麼此功破九重達到大圓滿的境界時……
第一次散功乃是散掉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所學的一切,第二次才是真正的九轉心經。那麼九散九聚之後就是原來的數百倍……
想著這麼一個數字,段崇義當即就張大了嘴巴,想來是天生對數字不太敏感。
突然,他又有了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倘若散去之後練不成,那麼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段崇義被這個問題困住了,這的確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倘若創下此功之人乃是一個老神棍,那到時候……
只見段崇義坐在崖邊,兩隻手緊緊的捧著青龍令,上面所記載的東西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每看一遍心裡就會虛上一分。
突然,他猛的站了起來。撿起鏽劍和劍鞘,緊走幾步便來到了他孃親柳無雙的墳前。
“娘,孩兒看到您留給我的東西了,孩兒已經長大了,也決定了!”
段崇義決定要練這個不知道真假的內功心法了,他是這樣想的:反正現在自己只是三腳貓的角色,誰也打不過。與其這樣,還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上一回,醫得好,馳騁萬里;醫不好,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山間走獸懼,叢林鳥亂飛。每一個逃逸的動物好像都在奔走相告著一個訊息:那個啥都不放過的神經病獵人又回到祁連山來了。
段崇義盤坐在山洞裡面的石床上,這個山洞就是他以前得以存活的那個。
洞外鳥兒啼鳴,洞內靜聞吞吐納氣之聲。
修習這九轉傲天決必須得先散去自身之前所學的內功,這世間也沒有多少人肯如此輕易的放棄多年修行的成就。
這也是當年段天涯他們得到此功法時,沒有輕易修煉的原因。
山洞裡放著一大堆野果,水也注滿了兩大缸。洞外的陽光下掛著些小片小片的各種各樣的野肉,這些都是段崇義這兩天辛苦準備的。
他靜靜的盤坐於石床,兩隻手平穩的放在膝蓋之上。
眼觀鼻,鼻觀心。一吸、一呼之間,體內的真氣也跟隨著此起彼伏。
真氣緩緩的由四肢百骸匯聚到丹田,腹間漸漸的越來越溫熱。
“砰!”
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一瞬間段崇義便只覺自己的筋被別人抽掉了一樣。
他癱軟的趴在石床之上,四肢沒有一絲的力氣。喉嚨裡發著些輕微的喘息,然而那雙眼睛卻是狠狠的睜著,內心也是瘋狂的掙扎著,雖然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行。
“呃……呃……”
段崇義在這石床上癱了將近一天,兩條腿一條比一條麻。
渴,有水,但是喝不到;餓,有肉,但是也吃不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指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當下又半臥在石床之上休息良久。
夜色上空,蛐蛐亂鳴的時候他終於能翻過身來平平的躺在石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