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律師同時起身,向齊天微微躬身。
齊天點頭致意,坐到沙發上。
“齊先生,”中間的律師道,“聽龍爺說,您就是徐澤老先生的親孫子,徐東海的親兒子?”
齊天皺眉道:“能被老爺子請來做遺囑公證,想必在臨江也是有點檔次的律師,怎麼說話這麼沒水平,什麼叫聽龍爺說,這不該是你們調查清楚的嗎?”
三個律師一怔,扭頭互相對視一眼。
還是中間的律師開口道:“齊少說的是。”
齊天又道:“還有,作為見證者,你們應該按時來找我公佈遺囑吧?我滿十八都多少天了,你們怎麼毫無動靜,還得我想辦法來找你們,怎麼,有別的想法?”
“呃,不是不是,齊先生,我們輝煌律師事務所是臨江首屈一指的,職業素養這方面請您絕對放心。”
“那你解釋解釋我剛才的問題。”
“齊先生,徐澤老先生立的遺囑中有一條,如果您不主動來找我們,那我們得等到您滿二十二歲時再找到您公佈遺囑。所以我們在知道您回到徐家之後,就在一直關注著您。”
“……”
齊天的眉頭越皺越深。
這徐老爺子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繞。
立個遺囑還這麼麻煩。
“那意思是現在我主動找到你們,就可以給我看遺囑了?”
“不錯,”律師道,“現在就可以。”
“那就拿出來吧。”
律師扭頭向身旁的女律師輕點一下,女律師從提包中拿出一個資料夾放到桌上,再推到齊天面前。
齊天伸手拿起資料夾開啟。
裡面是一份機打的遺囑,只有兩頁卻還蓋了騎縫章。
遺囑的內容聽過徐東海和剛才律師的話後,他已大概心中有數,此時翻看是再仔細確認一番。
按遺囑的時間推算,徐老爺子是在齊天十二歲的時候去世的。
那時他還沒回到徐家。
確實是徐氏集團徐澤名下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全部由他血緣上的親孫子繼承,關係確認的方式為與徐東海的親子鑑定,且鑑定過程全程要由輝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監督。
而且專門指定是被人販子在其一歲時搶走的那個親孫子。
這一條實在是耐人尋味。
除非徐東海有另一個親兒子,不然行事如此周密的徐老爺子絕對不會加上這麼一條。
齊天合上資料夾。
他對徐老爺子立這個遺囑的事還是有些疑惑。
回到徐家的這四年,徐東海雖然在家中暴戾,顯得性格有缺陷,但徐家的產業依舊蒸蒸日上。
說明在公司經營方面,徐東海並不是個酒囊飯袋,相反,水平相當不錯,不應該存在兒子不爭氣傳給孫子的想法。
難道是覺得徐東海夫婦過於疼愛養子,徐老爺子害怕他打造的徐氏集團最後被交給徐思文?
還是徐老爺子發現了什麼?
懷疑徐思文是徐東海的私生子?
不至於,以徐老爺子行事之周密,估計早就給徐東海和徐思文做過親子鑑定。
齊天皺眉凝思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索性放棄。
誰知道老頭子咋想的。
人有時候忽然臨時起意也是常有的。
他抬起頭看向三位律師道:“現在,我有權處理這些股權了?”
“可以,另外如果您需要對外公佈,可隨時要求我們前往徐氏集團在股東大會上宣佈。”律師道。
“那正好,肖老闆,有沒有意願收購這些股份?”
一旁慢條斯理喝著茶的肖天龍手上動作一頓,放下茶杯指著自己道:“我?”
齊天笑道:“對啊,你估算估算徐氏集團的市值,給我個差不多的價格就行,我再給你打個折。”
“齊先生,”肖天龍沉吟道,“徐氏集團在臨江市根基很穩,我即便拿到股權,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這和我沒關係,”齊天道,“我只是在賣東西,價格還比較低廉,你樂意買就買,不樂意我就再找買家。”
“您的意思是,我收購之後如何和徐家解釋,我自己想辦法?”
齊天奇道:“廢話,這種東西還能有售後的?”
肖天龍沉默下來,微微低頭,手指輕敲著桌面。
他由黑轉白,路走得頗為艱辛。
現在場面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