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自死在徐家之後,一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徐家人。
但此刻徐雨薇和徐清雅所說的話,還是讓他震了一震。
全徐家的人都知道他是在一歲時被人販子當著秦茹萍的面搶走的,這倆人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他不怒反笑道:“你們的意思是,這件事怪我嘍?”
“不怪你怪誰?”徐雨薇叫得歇斯底里,“要不是有你,爺爺怎麼會把股份留給你?爸爸又怎麼會為了股份有了別的想法?”
齊天搖搖頭:“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的名牌大學是怎麼考上的,徐東海在外面的私生子只比我小十幾天,也就是說,秦茹萍和小三差不多是同時懷的孕,那時老爺子還沒立遺囑呢。”
徐雨薇一滯,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麼。
“甚至,”齊天看向徐東海,“我都懷疑我被人販子搶走這事,是徐東海的手筆,畢竟當時能在臨江搶走徐家唯一的男丁,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得是多厲害的人販子。”
秦茹萍如遭雷擊。
她腦中又浮現當年那如噩夢般的情景。
那一日,她推著嬰兒車在路上散步,距離徐家所在的別墅區只有數百米之遙,身邊還跟著四個保鏢。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三輛麵包車急速駛來停在他們身旁,從車上衝下來十餘個大漢控制住她和保鏢,再將嬰兒車中的徐天賜抱上車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迅速果斷,似是預謀已久。
剛開始她以為那群人是為了錢才綁架徐家少爺,在告知了老爺子和徐東海並報警後,一家人時刻等著綁匪打電話要錢。
誰知一直杳無音信。
過去了三個多月,才相信天賜是被人販子搶走。
那時監控還沒現在這麼多,發動全部能量找了很久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現在聽齊天一說,這件事確實有疑點。
在天賜被搶走的第一時間,她就先打電話告訴了老爺子,再告訴徐東海,接著報了警。
當時老爺子健在,徐家在臨江正是如日中天之時,以徐家的實力竟然封鎖不住那麼大的目標。
除非是內部有人作梗,而且此人地位還不低。
“為什麼?”秦茹萍怔怔望著徐東海。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意思。
“什麼為什麼?”徐東海不耐煩道。
“是不是你派人搶走了天賜?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秦茹萍慘笑道:“你都有一個和天賜差不多大的私生子了,還要什麼理由?派人把天賜搶走,是不是就想讓你的私生子順理成章地繼承徐家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不把他直接殺了?何必還要留他一命?”徐東海冷哼道。
秦茹萍愣了愣。
聽起來似乎有點狠,但徐東海說的有道理。
既然已經當面搶人了,就不存在狠不下心下手這一說。
“我猜,”齊天道,“不是你不想殺,而是你不敢吧?”
徐東海冷著臉道:“那夥人販子一直沒抓到,如果是我派人做的,那我讓他們把你殺了不是更好?你們既然覺得我能派人搶孩子,那為何還不敢殺?”
“當然是因為老爺子。”
“老爺子?”徐東海目光一縮。
“讓我再猜猜,老爺子應該早就發現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又發現這個女人懷了孩子,更是察覺到你想讓私生子入主徐家的心思,所以早早就警告過你。而警告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威脅你的私生子,你若不想讓他死,就不能讓我死,是不是?”
徐東海瞪大雙眼,愣愣看著齊天。
他腦中只有一個聲音,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齊天本人。
齊天又道:“你可能還想過直接把私生子抱到徐家收為養子,讓秦茹萍養大。可又怕被人從長相上看出來,所以才沒敢這麼做,是不是?”
“哈哈哈哈……”秦茹萍忽地一陣狂笑,笑得涕淚橫流,“老爺子做得對!你那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永遠也別想得到徐家的財產。”
今天遇上的事太多。
秦茹萍的精神已經有些崩潰。
徐東海冷笑道:“哼,我手裡還有徐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留給文兒不就行了?足以讓他一生衣食無憂。”
“文兒?”徐若雲狐疑道。
“他叫徐文。”徐東海提及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