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海三人的聲音很低,哪怕是藏在樓梯口也聽不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他們說的話。
別墅的隔音也很好,在他們想來,身在二樓的齊天更是絕不可能聽到。
但齊天偏偏聽到了。
他也沒想到,疑惑了多少年的原因,竟這麼輕易地便得知了。
如此說來,當年徐東海是迫不得已才去找回的他。
剛才徐東海還讓秦茹萍她們表現出愧疚,證明這幾年徐家人對他做的事,徐東海都知道。
還有其提及的十八歲這個時間點。
幾者結合起來,恐怕徐老爺子的遺囑中還有別的條款。
牽扯到遺囑,一般都要公證。
像徐氏集團這種級別的,估計還得有好幾個律師在場。
在龍爺的莊園裡,龍爺說起是由於欠徐老爺子一個人情,才答應徐東海來找他的麻煩。
如果龍爺和徐老爺子有交情的話,是不是有可能知道徐老爺子去世時叫過哪些律師?
或者以龍爺在臨江的地位,讓他查一下?
正思慮之際,電話鈴聲響起。
一個陌生的號碼。
齊天順手一劃,一道熟悉的聲音。
“齊小友,晚上打擾,恕我冒昧。”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你要是覺得冒昧,就不會打電話。”齊天淡淡道。
“呃,哈哈哈哈,齊小友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
“直接說事吧。”
電話那頭又是沉默幾瞬才道:“齊小友真是個乾脆的人,我這裡確實有件事想得到齊小友的幫助。”
“巧了,我也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齊天笑道。
“哦?哈哈哈哈,確實巧,那我讓人來接小友?”
“行。”
掛了電話,大約半個多小時,又一個電話打入。
齊天接通後,是赤蠍的聲音。
“齊先生,我在徐家門前。”
“好。”
齊天隨手結束通話電話,起身走出練功室。
到了樓下,還在討論的徐東海三人瞬間住了口。
徐東海的臉色掩飾得不錯,秦茹萍和徐清寧的神色則是充滿了戒備。
齊天暗笑一聲,自顧自地走出客廳。
徐家三人也沒問一句要去哪,只是以注目禮送他出門。
再次見到赤蠍,對方筆直地站在車後座門前等待。
等齊天走近,赤蠍先是躬身一禮,再拉開車門,態度恭敬又有些拘束。
齊天笑道:“親自來接了?”
赤蠍一愣,忙低眉道:“齊先生說笑了。”
齊天彎腰鑽入車中。
赤蠍呼了口氣,將車門關上,上前一步拉開副駕駛車門。
當日在齊天離開後,她試著用利刃在那張茶几上刻了刻。
倒是能劃出些痕跡來,但遠不如齊天用手劃得圓轉如意,彷彿用毛筆在紙上寫一般。
輕鬆擊倒王猛加數十保鏢,已讓赤蠍知道不是齊天的對手,那一串劃在黃花梨茶几上的電話號碼,更是讓赤蠍明白,她何止不是齊天的對手,估計齊天擊敗他不比擊敗王猛難多少。
車子呼嘯離開,徐家客廳落地窗邊藏著的徐東海三人才疑惑地走出來。
“來接齊天的是什麼人?”徐東海的眉頭皺得很深。
他感覺齊天已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之前都是在自家裡鬧,即便在學校裡鬧也影響不大,但若是齊天牽扯上外面的什麼人,那憑其手上掌握的36%的徐家股權,很可能對徐氏集團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現在唯一的幸事是齊天還不知道關於股權的事。
“哼,誰知道,”徐清寧撇撇嘴,“這不是正好證明了文文弟弟的話,齊天經常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來往。”
“沒錯,這個小雜種,如果知道他現在是這個樣子,我當初就不該把他生下來!”秦茹萍惡狠狠地說道。
徐東海嘴角微抽:“你們看不到那是一輛明顯價值數百萬的豪車嗎?哪個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能開這種車?”
“呃,好像是啊。”徐清寧才反應過來。
“開好車的就一定是好人嗎?”秦茹萍反駁道。
“對啊,好車可能是偷來的,也可能是搶來的。再說了,好多富二代不都是紈絝嘛,欺男霸女花天酒地打架鬥毆為非作歹,誰說開個好車就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