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瞥一眼張鐵柱,沒好氣地道:“我是說守在外面的那個。”
“那個也挺帶勁。”張鐵柱撓撓頭道。
齊天無語搖搖頭,繼續看著螢幕中徐思文等人緩緩走出徐家別墅。
等監控照不到他們的時候,他才移開目光,將身子往後一仰。
張鐵柱忙將影片關了,靜靜坐在一邊。
車內半晌無聲。
終於還是張鐵柱沒忍住道:“大少爺,你既然要讓他們吃點苦頭,為什麼又要故意放他們走?”
“帶著傷住雜物間的前幾天最難熬,可熬著熬著就習慣了,習慣了也就沒意思了。”
“那接下來要做什麼?”
齊天笑道:“一步步爬到高處的人,即便從高處跌下來,也有很大機率繼續爬上去;但生來就在高處的,陡然跌入低谷,是很難走出來的。那些他們曾經瞧不上眼的東西,現在說不得就要爭一爭了。我給他們添點柴就行。”
張鐵柱不太懂齊天的話。
但他有個好處,不懂也不會費勁去想。
他現在只知道,當初徐東海派他給大少爺當司機,真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別的不說,大少爺實在是太大方了,動不動隨手給他就是幾萬十幾萬的。
這麼下去,這個月結束他都能在臨江置辦一套大房子了。
……
徐思文等人第一時間並沒去徐若雲的大平層,在報警和不報警之間糾結了很久後,先去了醫院。
據徐清雅的分析。
在生日宴當晚,徐雨薇報警後,齊天能讓趕來的警察連門都未入就返回,這等能量實在是恐怖。
有人報警,先不說警察到場後處理結果如何,最起碼得出警到現場,這是硬性規定。
反正龍爺是做不到的。
再結合宴會上龍爺在齊天身旁幾乎跟小弟一樣,可以肯定,齊天的能量如今早已超過龍爺。
雖然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齊天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是如何做到的,但事實容不得他們不信。
只能認為是齊天以前藏得太深了。
既然在臨江報警無用,醫院也就沒什麼住頭,徐思文等人上了藥後便回了徐若雲的房子。
在徐家的雜物間住了十天,鞭傷看著猙獰又很疼,其實比骨折骨裂之類的恢復得快多了。
進了屋子,幾人緩緩坐在沙發上。
一時又陷入沉默。
良久,大姐徐若雲開口道:“媽,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秦茹萍有些茫然。
她平時看似趾高氣昂,其實遇上事就不知所措。
徐若雲皺眉道:“那你準備和爸離婚嗎?”
“我也不知道。”秦茹萍雙目無神。
在生日宴上,她說出離婚二字。
當時看似是冷靜下來的決定,其實是當著兒女面的倔強。
過了這麼些天,再提及離婚的事,秦茹萍真的有些恍惚。
三十年的婚姻生活,現在雖知道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三十年她早已習慣。
而習慣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
“離!”徐清雅斬釘截鐵道,“必須離!媽,你要想清楚,現在不是你原不原諒爸的事,是他要讓你淨身出戶的事!不僅要離,還要把你該得的財產拿回來!再怎麼樣也不能便宜他的小三和私生子!”
提到小三,秦茹萍的眼神瞬間銳利。
“沒錯,再怎麼樣也不能便宜秦心雨那個賤人!”
徐雨薇有點擔心道:“可是,爸不是說,要是媽不淨身出戶,就要去起訴我們,把我們全送到牢裡?”
徐清寧道:“這事雖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什麼?”徐雨薇道。
“只要我們得到齊天的諒解就行。”
“哈?”徐雨薇的臉快皺了一團。
“徐東海若是以他說的理由報案,那受害者就是齊天。只要我們取得齊天的諒解,那徐東海說的就不成立。”徐清寧道。
“沒那麼簡單,”徐清雅道,“其實沒有虐待未成年這麼個專門的罪名,就是虐待罪,或者說是虐待家庭成員。這類案件在有人報案後是公訴案件,不是說受害人諒解就可以撤銷的。頂多是少了民事賠償。”
“那這麼說,還是沒辦法啊。”
徐雨薇不知怎麼的,心中還鬆了口氣。
一想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