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萍有些茫然。
徐菲菲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再聯想到對方提到的宮鬥劇。
莫非?
不可能!
只是起了個念頭,秦茹萍腦海中便有一道堅決的聲音響起。
文文向來乖巧可愛,怎麼可能是那種陰險之人。
“這些天我時常在想,”徐菲菲繼續道,“是不是你們覺得血脈親情剪不斷,哪怕對齊天苛待一些,最後說句對不起就能挽回,所以習慣性地施加傷害。”
“四妹,”徐若雲喃喃道,“我真的很過分嗎?”
徐菲菲道:“我進入娛樂圈後順風順水,沒怎麼見過人間疾苦,但拍過的電視劇裡有很多。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親人之間為了一點錢對簿公堂的,為了一套房子持刀相向的,不勝列舉,何況是像你們這樣欺辱了他四年。”
“……”
“還有,父親,”徐菲菲扭頭看向徐東海,眼神莫名,“齊天再怎麼說也是你和母親的親生兒子,難道你真的要把徐氏集團交給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繼承?”
病房裡徹底沉默下來。
徐若雲和徐雨薇愣愣地不知在想什麼。
秦茹萍的表情變換很豐富。
在來醫院之前,她已經知道徐東海找齊天回來的原因。
但現在聽徐菲菲的話,聽著聽著,她心中忽然又升起古怪的情緒。
是啊,無論是什麼原因,齊天是他和徐東海的親兒子無疑。
難道不牽扯股權的話,就不找了?
“養子也未嘗不可。”沉默半晌,徐東海臉色鐵青地說道,“就齊天現在的樣子,他能接手徐氏?要是由他繼承,徐氏怕是會葬送在他手裡。”
徐菲菲嘴角扯出一絲譏諷:“那要是徐思文的親生父母也找到他呢?徐氏集團以後會不會改姓?”
徐東海又沉默半晌才道:“思文是我們從小養大的,他的品行我們都清楚。有不少企業的管理也並非由子嗣繼承,當一個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家天下的模式必然會被打破。老爺子當年稀釋股權就已經為徐氏良性發展做準備了。”
徐菲菲深深看徐東海一眼道:“徐氏現在的掌權人是父親,公司方面如何抉擇,父親決定就好。但我記得齊天丟了後,母親一直以淚洗面,怎麼現在找回來又不管不顧。”
“我……”秦茹萍不知要說些什麼。
剛才徐菲菲的話意有所指地涉及徐思文。
若是往常,她早已反駁甚至喝罵。
但徐菲菲後續說的那些,確實令秦茹萍心神不寧。
她回憶起當時的懷胎十月,和徐東海商量著為兒子起名徐天賜,代表著五個女兒後上天賜給了他們一個兒子。
一個豪門家族當然要有子嗣繼承。
記得天賜出生時,徐老爺子高興得在產房門口蹦了起來。
記得剛開始,她和徐東海將天賜視為珍寶。
記得天賜被搶,她精神恍惚痛不欲生。
記得剛得知找到天賜的訊息,她激動得整夜睡不著。
怎麼,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菲菲看了看秦茹萍:“現在和齊天的關係僵成這樣,短時間內解決不了,還是想想該怎麼緩和吧。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個行程要去魔都,先走了。”
說著,她站起身,戴上口罩墨鏡帽子,在徐家一眾人的沉默中走出病房。
病房中鴉雀無聲,門外漸去漸遠的高跟鞋聲格外清晰。
徐若雲心中輕嘆口氣。
聽過徐菲菲的話,她有些反應過來齊天可能沒那麼不堪,在徐家的日子過得也確實辛苦。
但先別說她以前並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在父母面前這些話也只有徐菲菲能說。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徐菲菲已幾乎能與整個徐家分庭抗禮。
而這,也正好印證徐菲菲剛才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需要各方面的維持,並不是簡單一個血緣就能鉚定一生。
……
徐思文感覺自己的傷快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幾天他定了好幾個計劃,又不停推翻。
主要還是他前世的實力大部分來自系統對便宜姐姐們的掠奪,基本算躺平式發育。
注意力全在姐姐們身上,除了最著名的幾樣物品和幾位著名的頂尖高手外,對世間其他的高手如何發跡得到了什麼,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