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有些怔然。

他皺眉理了片刻才道：“也就是說，徐東海以為騙秦茹萍養了不相干的女兒，而秦茹萍知道徐東海殺了自己和白月光的女兒，卻裝作不知道。”

“沒錯。”鳳凰頷首道。

齊天沉吟道：“要是挑明的話，徐東海有殺人嫌疑，秦茹萍背上出軌的名聲，互相瞞著，可以維持表面和諧，這兩口子倒是有意思。”

“我回國這些年，除了徐東海，還受不少人僱傭做過事。許多豪門，尤其是子嗣多的，這種事屢見不鮮，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所以徐東海夫婦對徐菲菲的態度很曖昧，想演又不好演，演太過又怕對方起疑，實在是個技術活。”

鳳凰微微躬身道：“大人，徐家的事基本塵埃落定，但屬下不知為何大人要將秦茹萍母女幾人以及徐思文放走。”

在見識了齊天如何殺死徐東海等人後，她知道齊天不可能是顧念親情。

為徐東海辦事的這幾年，她也知道，真要論起來，齊天在徐家所受的傷害和欺負，絕大部分其實是來自徐家的幾個女兒和徐思文。

至於齊天為什麼突然變這麼厲害，就不是她能問的問題了。

“放走他們？”齊天笑道，“他們跑不了，暫時讓他們離開只是因為怨恨還不夠。”

“怨恨？”鳳凰不解道。

“自生日宴後，他們心裡肯定把這一切全歸咎於徐東海，絲毫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悔恨的，但我又想在徐東海稱心之時給他致命一擊，可這樣一來，秦茹萍他們得知徐東海的死訊甚至會高興。”

“大人是想讓他們後悔對您所做的一切？”

齊天望著半空幽幽道：“他們對我後不後悔，其實已無關緊要。不過我需要他們有深深的怨恨，不論他們怨誰恨誰。”

鳳凰遲疑道：“是因為大人的法寶嗎？”

“不錯，此幡威力不低，不過上幡的魂靈，怨氣越大越好。有些煉製者為此專門想出各種法子用來折磨活人。可我是個有原則的，此種手段不屑為之，只能另尋他路。於是，第一批上幡者就至關重要了。”

鳳凰配合著點頭。

“具體情況，給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今天給你說的事，你做好心理準備。”齊天又道。

“是，大人。”鳳凰躬身道。

齊天繼續抬頭望著空中的月。

原本皎潔的月盤，似乎正在染上別的顏色。

在修真界行走的時日，他曾得到一種比較另類的方法，利用血親之間的血緣聯絡結合法陣提升自身資質和功力。

簡而言之，就是將與他有血脈關係的族人煉化，利用特殊法陣將這些人的血脈能力剝奪，再全部灌注到他一人身上。

這其實也是某些急於求成的修士受妖族血脈啟發而創。

妖族中常有血統之說，偶有後代子弟覺醒出上古大妖血脈，而同輩妖族資質的強弱全憑體內血統的分量，10%的上古血脈自然比1%的上古血脈要強。

於是有人便思考，要是將其他同屬的妖族血脈剝離放在一個妖身上，有沒有可能搞出一個擁有100%上古血脈的大妖。

有想法自然會去試一試。

在修真界，命又不怎麼值錢。

為之做過實驗的修士不知凡幾，百分百上古血脈的大妖沒鼓搗出來，利用血脈親人提升資質或功力的秘法倒是被鼓搗出來了。

齊天忽地想起小時候曾在福利院有限的機會中看過的一部電影，主角穿梭到不同平行世界將不同的自己殺死，每殺死一個，其身上的力量將會平攤給各個平行世界中的自己。

說起來，和血脈陣法倒是有些神似。

這麼看的話，各個位面都有類似的腦洞，只是有些位面能實現，有些位面只能想象。

而他趁秦茹萍等人昏迷之際，早已在他們體內種下一粒氣息種子。

種子上便刻著血脈陣紋。

到時只要找到他們啟用陣紋，便能輕鬆開啟血脈轉註大陣。

至於為何不繼續關著而是放走，其實是齊天判斷失誤。

他本想著讓徐東海逃走，在其自以為安全無虞時再讓其絕望，以此獲得魂靈的超強怨氣。

這一步他完成得很不錯。

在最後告訴徐東海正因為其對他的迫害才使他有幸到了修真界，習得這一身神通，更是殺人誅心的點睛之筆，連他自己都頗為自得。

但是他沒料到徐思文如此當機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