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的聲音一聲一聲傳來,猶如尖刺般試圖刺痛龍淵的心,然而他卻置若罔聞。
在鳳鳴鎮收屍的那些年,他早已習慣了鎮民們的冷嘲熱諷和漫天辱罵,那如潮水般的惡意不知多少次向他洶湧襲來,次數多得他都已數不清。
如今,這些譏諷對他而言,不過是微風拂面,臉上已然表現出一種雲淡風輕的坦然。
柳如龍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陣激動之色,連連讚許。
此刻,他才恍然明白為何龍淵領悟的葬劍訣和以往眾人領悟出來的有所不同。
以前那些從劍冢出來的弟子,滿臉都是憤世嫉俗的神情,眼神中閃爍冷冷殺意,仿若剛剛從仇恨深淵中爬出一般。
可龍淵截然不同,從劍冢出來之時,眼中沒有絲毫怨懟,反而對青雲劍冢的倒塌充滿惋惜,身上更是散發著一種親和的力量,那種力量如同溫暖的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旦靠近,就有那種如沐春風之感,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能在瞬間被驅散。
雖說現在他融合劍胚、孕育劍胎後,將那種柔和之力內斂,旁人再也無法輕易感覺到,但從他波瀾不驚的眼神中,依然可以看到鎮定自若的神色,彷彿蘊含了一種無比的堅定信念。
柳如龍難掩心中激動,“龍淵,我們加快速度?”
“柳老,不用,”龍淵緩緩搖頭,神色沉穩,“時間還有兩三天,我有些問題還需要向你老請教。”
柳如龍一臉興奮,看向龍淵的眼神中滿是喜愛,迫不及待回應,“你問我答。”
“如何才能儘快領悟出劍意?”
龍淵問出這個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眉頭微皺,眼中透著一絲急切,“小黑蟲沒有屬性,別的劍法我都無法練習,可葬劍訣又沒有明確說明,老祖的劍魂只傳出來仁者無敵四個字。”
柳如龍輕嘆出一絲惋惜,“如果劍瘋子在就好了,他對劍訣有一種天生覺悟。雖說在明面上我實力最強,可我心裡清楚,他比我更高一籌,對劍道的理解更深,也更為執著。”
“劍老在哪?”龍淵眼前一亮,燃起希望火花,連忙詢問。
可柳如龍卻是緩緩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劍瘋子曾經發誓,找不到幽冥鈴資訊,絕不回青雲山,到如今已經失蹤了兩百餘年,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幽冥鈴?”
龍淵心中一緊,思緒翻湧,幽冥鈴在他身上的訊息,到底能不能說出去?
轉頭看向柳如龍,眼中帶著幾分試探,“柳老,幽冥鈴究竟與我們青雲劍宗有何淵源?”
柳如龍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那段記憶是他不願觸及的傷痛,但沉默片刻之後,還是緩緩開口,“據說老祖的葬劍訣,就是在得到幽冥鈴之後,才真正領悟出來。可誰能想到,最後整個青雲劍宗的葬送,又與幽冥鈴脫不了干係。”
“這……”
龍淵一時愣住,瞳孔微縮,完全沒想到青雲劍宗與幽冥鈴的關係如此之深。
想起看到的四老,還有未曾謀面的三老,他們對幽冥鈴那是又愛又恨的複雜情感。
劍老為了幽冥鈴竟然兩百餘年不回青雲山,老瘸子也讓他牢記,幽冥鈴是讓青雲劍宗破敗的罪魁禍首,還製作了一個假的幽冥鈴作為見面禮送給他。
龍淵心中一陣糾結,猶豫再三後,試探性詢問:“柳老,是否我必須得到幽冥鈴才能真正領悟出葬劍訣劍意?”
“希望不要如此,”柳如龍緩緩搖頭,神情複雜,眼中滿是憂慮,“如果真是那樣,只怕青雲山都不保了。”
正在這時,一艘靈舟如流星般從身邊飛速掠過,帶起一陣輕微氣流波動,一個甚為悅耳的輕柔之聲從上面飄來,“柳如龍,我載你們一程。”
抬頭看去,只見一艘巨大的靈舟映入眼簾,靈舟之上,一杆大旗隨風飄逸,“幻雲劍宗”四個大字猶如活物一般,在風中靈動遊弋。
靈舟船身散發著柔和靈光,如同水波般盪漾,顯示出其不凡品質。
船身由一種罕見靈木打造而成,木質紋理中流淌著若有若無的靈力,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靈舟甲板寬闊而平坦,周圍擺放著一些精美的桌椅,桌椅上雕刻著雅緻花紋,有的是盛開花朵,有的是靈動飛鳥,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幻雲劍宗的奢華與高雅。
舟上站著一位中年美婦,身材高挑婀娜,身姿如柳,臉上蒙著一層輕紗,輕紗隨風飄動,更添幾分神秘,明亮的眼中閃出一絲真摯。
柳如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