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開始真正領悟與黑相對應的白的真諦。
決然地任由幽影的蜃龍殘魂、老祖的劍魂意識以及九幽冥蝶三種意識在體內瘋狂衝撞,自己則緊咬牙關,拼盡全身之力,苦苦維持著那一絲清明。
暗自告誡自己,無論周邊的黑暗如何濃重,只需堅守住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光明,假以時日,這點點光明必將如璀璨的驕陽,散發出熾熱無比的光芒,將所有的黑暗驅散殆盡。
此刻,靈力漩渦之中,龍淵不再徒勞地抗拒那股強大的波動,而是順勢而為,隨著波動的韻律一晃一晃,彷彿已與這狂暴的靈力融為一體。
寒鴉王見此情形,深知事已至此,恐難以阻擋,嘴角卻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小子,莫要得意忘形,幻海浮空之時,我自會為你新增些許特殊規則,但願到那時,你莫要讓我失望。哼,否則,豈不是說我竟連那死收屍的都比不上?”
可是,龍淵對寒鴉王的暗中謀劃渾然不知,依舊如磐石般堅守著自己的那份初衷,不曾有絲毫的動搖。
緊咬的牙關已滲出血絲,那絲絲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滑落。
臉上的青筋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盡數暴起,猙獰可怖。
可他的手,卻仿若與三寸漆黑小刀融為一體,緊緊握著,不曾鬆開分毫,恰似枯枝上一片搖搖欲墜卻又不捨離去的樹葉,頑強地堅守著與樹梢的那份羈絆。
獨臂老人一旁目睹此景,心中陣陣揪痛,他深知龍淵此刻身體所承受的痛苦已達極限,卻無法想象他那脆弱的意識正經受著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只見龍淵雙耳有鮮血汩汩流出,如兩條蜿蜒的紅河;鼻孔中,血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落;眼角處,血淚猶如猩紅的小蛇,悄然蜿蜒滑落。
用七竅流血來形容此景,都顯得太過輕描淡寫,只因他那原本白皙的臉龐,此刻已被痛苦與堅毅扭曲得露出恐怖的猙獰之色,臉上的面板更是隨著體內力量的衝突,劇烈地一晃一晃,彷彿正承受著來自靈魂深處的巨大沖擊。
龍淵自己亦不知究竟堅持了多久,只覺此刻身體已仿若不再屬於自己,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內深處不斷地拉扯著什麼,時而將其拽出,時而又將其扯回,來來回回,永無休止。
無盡的痛苦,讓他就算想要放聲呼喊,都已提不起半分力氣。
就在他幾近絕望之時,海底輪處卻傳來陣陣雄渾的轟鳴,仿若遠古巨獸的咆哮,“咔嚓咔嚓”之聲,不絕於耳,似是有什麼神秘的禁制正在緩緩破碎,又似是某種強大的力量正在孕育而生。
那棵原本便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白色撐天大樹,此刻愈發顯得晶瑩剔透,仿若由世間最純淨的靈晶雕琢而成。
那明亮的光芒之中,彷彿能夠看到有什麼神秘的液體在緩緩流淌,似是生命的源泉,又似是靈力的精華。
幻靈玉劍胎,亦是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散發出柔和而聖潔的光芒,將原本漆黑如墨的海底輪映照得清晰可見。
果真如幽影所言,這海底輪深邃無比,仿若無盡的宇宙深淵,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隨著龍淵的目光緩緩向下探尋,竟驚奇地發現,在那無盡的深處,隨著小漩渦的不斷深入,出現了一股神秘的泉眼。
泉眼中,泉水汩汩湧出,仿若永不幹涸的靈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方擴散蔓延。
而在泉眼的最深處,一條靈脈若隱若現。仔細觀瞧,這條靈脈竟是九曲十八彎,越看越是眼熟,龍淵不禁心中大驚,這靈脈竟與他之前在外界所見的那條下品靈脈一模一樣。
幽影那俏皮的嬉笑之聲再次響起,“小淵淵,莫要如此吃驚,這可不是你看到的外面那條靈脈,此乃龍脈,乃是龍叔從我龍淵之中精心挖出來的,早早便放入了你的海底輪中。嘿嘿,這可也代表了我的根哦。”
“龍叔?”龍淵聽聞此言,心中又是一陣黯然神傷。龍叔為他所做之事,實在是數不勝數,恩重如山。可如今,龍叔的柳木小棺卻依舊在寒鴉王手中。
眼眸,在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的亮光,難道,這一切又是龍叔對付寒鴉王一個精心策劃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