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按捺住激迫的心情,言語恭敬的向方氏請示,“母親,我與表姐多年未見,想留她多說會兒話。”
豈止是多年未見,簡直是畢生頭見。
許是兩人身上流淌著部分相同血脈,二人頭一次相見,卻並無太大陌生,反而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悵惋。
“應該的,你同她回驚瀾院敘話吧。”方氏和顏悅色,十分善解人意。
紀棠再次敬謝,帶著杜卿儀回了驚瀾院。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謝知妍驚歎,“真是奇了,同在盛京,她們現在才相認,莫不是看大嫂高嫁了侯府才來攀親?”
謝知韻聞言眉心一皺,小聲道:“大嫂不是說了嗎,從前沒尋到她,不知她在何處。”
“嘁,這話你也信,彭陽伯府是什麼府邸,想尋個人還能尋不著?”謝知妍不以為然。
謝知韻被堵的無話可說。
“不過彭陽伯府再好,也終究是比咱們侯府差了一截,我看吶就是來攀親的。”謝知妍語帶鄙夷。
方氏聽她越說越放肆,斂容呵止,“謹言慎行,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去了?”
嫡母斥責,謝知妍不敢頂嘴,趕緊認錯,“母親息怒,我只是怕大嫂受人矇蔽,給侯府帶來麻煩。”
方氏眸光沉厲地睨著她,“彭陽伯府與侯府一樣是勳貴世族,彭陽伯府大公子為吏部侍郎,手握實權仕途無限,何需攀親?”
“你這話在我這兒說說便過了,出了我這院子膽敢胡言,休怪我以家法處置。”
“女兒不敢,謹記母親教誨。”謝知妍捏手低頭,掩下眼中憤怨不服。
她不過就是為侯府著想,隨意揣測了兩句,何至於這般苛責讓她難堪。
謝知妍滿腹委屈,在心底暗暗發誓將來定要高嫁,叫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她。
“行了,都回去吧。”方氏不悅揮手。
“是,女兒告退。”姐妹倆起身行禮離開。
謝知妍捱了訓,面色很是難看,一出主院就朝謝知韻撒氣。
“你少得意,別以為會賣乖弄巧,就能在母親面前得臉壓我一頭。”
劈頭蓋臉的一通怨懟,吼的謝知韻腦袋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