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夜裡涼快些尚能忍受。
午後溫度為一日最高,實在是熱得不行。
但看謝知行神色平靜,面無汗意,像是真的不熱。
“方才入夏,接下來的幾月怕是要委屈你了。”謝知行嘆了口氣。
穿鞋的紀棠不明所以。
謝知行道:“我這身子不能受涼,屋中無法放置冰鑑消暑解熱。”
紀棠雖不知冰鑑是何物,但謝知行的話她聽懂了。
“不打緊,我都習慣了。”
在清河村的這些年,她也沒用過什麼冰鑑,不論是夏日酷熱,冬日嚴寒,都靠硬扛。
當然了,也並非全無辦法。
紀棠拿著團扇扇了一會兒,終覺涼快下來。
謝知行看她扯開衣襟往裡扇風,露出一片光潔肌膚和隱隱約約的山巒,喉間微滾著移開了眼。
天確實是熱了。
再這麼下去,他怕是也受不住了。
紀棠看屋外天色尚早,離天黑還有一會兒,便想著去側屋忙活一會兒。
謝知行沒有阻攔。
一來紀棠情緒已穩,二來,他需要靜靜。
今日耽擱了一日,現下時間也不多了,紀棠沒有做絨花,而是拿起木料對著畫像雕刻。
已過去這麼些時日,眼看謝知行生辰也快到了,總要有個交代。
專注做事時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晃眼天就黑了。
用膳沐浴,上床歇息,紀棠滿心期待著與杜卿儀見面。
翌日,紀棠精心打扮了一番,同謝知行說過後帶著木樨出了府。
駕車的車伕還是牛大,恭敬地問紀棠去哪兒。
“翠茗軒。”
翠茗軒是綢莊附近的一處茶樓,杜卿儀與她說好在此碰面。
紀棠到的有些早,杜卿儀還沒有來。
“夫人想喝什麼茶?”茶樓小二奉上茶單。
紀棠打眼一掃,見茶單上還有諸多茶點,便撿名字好聽的點了幾樣。
等待的間隙,紀棠聽見了鄰近雅座的談話。
二樓的雅座之間僅用屏風隔開,並不隔音,聲音稍大一點就能聽見。
加之此時茶樓沒多少人,談話聲更是清晰可聞。
“趙兄,你昨日見解又被夫子褒揚,明年春闈定能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