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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雕像

相像。

那蘇嬤嬤口中的夫人是誰?

“二十餘年了,老奴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夫人面容。”蘇嬤嬤看著木雕紅了眼。

謝知行珍藏的那幅畫,蘇嬤嬤也曾見過,但畫紙上的人像遠不如雕像來得深刻立體。

尤其是雕像可隨意觸控,給人的感受大不相同。

聽蘇嬤嬤如此說,謝知行放了心。

“嬤嬤陪伴母親多年,是最瞭解母親的人,嬤嬤說像,那便是像了。”

謝知行伸手,蘇嬤嬤將雕像遞還給他。

“這是少夫人雕的?”蘇嬤嬤看向紀棠問。

紀棠沉浸在兩人的對話中,被謝知行的那句‘母親’驚震到,還未回過神來。

謝知行代為回答:“嗯,你下去吧。”

蘇嬤嬤福身退下。

屋中靜寂,只剩下二人,謝知行朝紀棠招手。

“阿棠,過來。”

紀棠愕然走過去,謝知行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阿棠,謝謝你,這份生辰禮我很喜歡。”

謝知行傾身,在紀棠額間落下一吻。

這一吻輕如羽毛掃過,卻重重烙印進紀棠心頭。

“這是你母親?”驚惶無措間,紀棠聽見自己問。

謝知行點頭,“是,這是我母親。”

謝知行知她心中疑惑,撫摸著雕像緩聲開口。

“一直以來你見到的母親,其實是我姨母。”

紀棠大為震驚,下意識問:“那你母親呢?”

“病逝了。”謝知行撫摸著手中人像,眼裡滿是思念悲切。

“我母親生產前染了風寒,許久都未見好,生下我後病情加重,湯藥拖治半年也不見好轉,在寒風凜冽的冬日離去。”

“聽蘇嬤嬤說,她本是想熬一熬挺一挺,陪我過個新年。”

“可冬日太冷了,她病了很久已撐不住了。”

“臨走前,她拖著病體親自為我擇了院子,親手在院中種下了一棵楸樹。”

說到此處,謝知行轉頭透過軒窗看向院中楸樹,如同看著他母親。

眷戀,溫柔,思念,委屈,哀傷……

紀棠從未見過謝知行如此多愁又脆弱的一面。

哪怕毒發吐血,謝知行都未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也是此時,紀棠終於明白,方氏與謝知行之間為何古怪寡淡了。

他們本就不是親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