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像。
那蘇嬤嬤口中的夫人是誰?
“二十餘年了,老奴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夫人面容。”蘇嬤嬤看著木雕紅了眼。
謝知行珍藏的那幅畫,蘇嬤嬤也曾見過,但畫紙上的人像遠不如雕像來得深刻立體。
尤其是雕像可隨意觸控,給人的感受大不相同。
聽蘇嬤嬤如此說,謝知行放了心。
“嬤嬤陪伴母親多年,是最瞭解母親的人,嬤嬤說像,那便是像了。”
謝知行伸手,蘇嬤嬤將雕像遞還給他。
“這是少夫人雕的?”蘇嬤嬤看向紀棠問。
紀棠沉浸在兩人的對話中,被謝知行的那句‘母親’驚震到,還未回過神來。
謝知行代為回答:“嗯,你下去吧。”
蘇嬤嬤福身退下。
屋中靜寂,只剩下二人,謝知行朝紀棠招手。
“阿棠,過來。”
紀棠愕然走過去,謝知行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阿棠,謝謝你,這份生辰禮我很喜歡。”
謝知行傾身,在紀棠額間落下一吻。
這一吻輕如羽毛掃過,卻重重烙印進紀棠心頭。
“這是你母親?”驚惶無措間,紀棠聽見自己問。
謝知行點頭,“是,這是我母親。”
謝知行知她心中疑惑,撫摸著雕像緩聲開口。
“一直以來你見到的母親,其實是我姨母。”
紀棠大為震驚,下意識問:“那你母親呢?”
“病逝了。”謝知行撫摸著手中人像,眼裡滿是思念悲切。
“我母親生產前染了風寒,許久都未見好,生下我後病情加重,湯藥拖治半年也不見好轉,在寒風凜冽的冬日離去。”
“聽蘇嬤嬤說,她本是想熬一熬挺一挺,陪我過個新年。”
“可冬日太冷了,她病了很久已撐不住了。”
“臨走前,她拖著病體親自為我擇了院子,親手在院中種下了一棵楸樹。”
說到此處,謝知行轉頭透過軒窗看向院中楸樹,如同看著他母親。
眷戀,溫柔,思念,委屈,哀傷……
紀棠從未見過謝知行如此多愁又脆弱的一面。
哪怕毒發吐血,謝知行都未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也是此時,紀棠終於明白,方氏與謝知行之間為何古怪寡淡了。
他們本就不是親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