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日漸圓潤的臉,覺得可愛又喜慶。
與木樨一樣,紀棠也覺得侯府的日子很好。
可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她們總得為以後做打算。
譬如她曾經也是紀家小姐,可母親死後無人庇護,淪為棄女多年。
這十三年受盡的苦楚,紀棠會銘記終身,時刻警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浮華安穩迷惑,要居安思危。
下午的時候,天色徹底陰了下來,太陽消失無蹤。
到第二日凌晨,雨點滴滴答答落下。
雨下了一日,傍晚前才停。
滿樹盛放的楸花被打落許多,頹敗地散在地上,看上去有一種落寞的美。
翌日,紀棠起來時見院中乾乾淨淨,地上散落的楸花已被打掃乾淨。
吸飽了水的楸樹精神抖擻,粉紫色的花朵迎著朝陽隨風招展。
依然是滿樹繁花。
就好像從未凋零過一樣。
“少夫人,用早膳了。”夏蟬輕喊。
紀棠進屋走到桌邊坐下,看見粽子時眼睛一亮。
“喜歡?”謝知行拿了一隻剝開給她。
紀棠咬了一口,粽葉的清香配上糯米軟糯的口感,令人心情愉悅。
“糖在這裡。”謝知行將小碟裝的白糖端到她面前。
紀棠搖頭,“我就愛吃白粽子,不愛蘸糖。”
謝知行聞言眸光微動。
那真是巧了,他也不愛蘸糖。
謝知行夾起粽子送入口中,咀嚼間清香和米香縈繞齒尖,叫人愛不釋口。
“你也喜歡吃白粽子嗎?”紀棠見他也沒蘸糖。
“嗯。”謝知行吞下口中粽子道:“純粹自然的味道很好,蘸糖過於甜膩。”
紀棠聽的連連點頭,如遇知音,“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
與她相反,木樨就愛蘸糖,每次都恨不得將粽子裹滿,也不嫌膩的慌。
此時耳房中的木樨,剛剝開一隻粽子,整個放進糖碟裡滾了一圈,瞬間將碟子裡的糖蘸去小半。
然後她用筷子戳起粽子,滿足地咬了一口。
看她吃的眉眼彎彎一臉享受,照瑩目瞪口呆,“你不覺得甜膩嗎?”
木樨搖頭,“不覺得。”
對面的霧空盯著看了半晌,莫明覺得口中膩的慌。
算了,他還是吃白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