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猛烈連咳。
“你怎麼了?”被吵醒的紀棠有些無措,不知要不要叫人進來。
“咳咳……”謝知行又咳了幾聲,嗓音嘶啞道:“水。”
紀棠趕忙掀開被子起身,倒了杯藥茶來。
喝過藥茶,謝知行止住咳嗽好受了些,他一手撐著床,面色蒼白的微微喘息。
“可要叫婢女來?”紀棠輕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謝知行搖頭,緩了片刻重新躺下拉上被子蓋好。
紀棠見狀,也跟著躺下。
夜色已深,侯府眾人都已歇下。
耳邊再次響起平穩呼吸時,紀棠也進入了夢鄉。
許是初到陌生地方,紀棠睡的並不安穩,一直做著夢。
她夢見了玉嬤嬤,叮囑她在侯府要處處小心……
紀棠喊著玉嬤嬤,激動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
“咳咳咳……”
一串激咳將紀棠驚醒。
紀棠睜開眼,見謝知行眉頭緊皺,咳的胸口劇烈起伏,看上去很是痛苦。
“世子。”紀棠將他扶起,再次給他倒了杯藥茶。
然這次謝知行喝過後卻仍在咳嗽。
紀棠伸手去拉床柱上的紅繩,“我叫婢女來。”
“不用。”謝知行啞聲阻止,抬手指向床頭小櫃。
紀棠拉開抽屜,裡面有幾隻不同顏色的瓷瓶。
“白色。”謝知行指揮。
紀棠依言開啟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喂他服下。
吃下藥丸過了盞茶時間,謝知行平復了,神色淡然地躺下繼續睡覺。
看來他不是第一次這樣,是經常如此習以為常了。
紀棠打了個哈欠,祈禱今夜謝知行不要再咳嗽,一覺睡到天亮。
應是藥丸起了效用,後半夜謝知行沒再咳嗽,讓紀棠得以安枕。
月移緩沉,天將亮時,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
燭臺上的大紅喜燭燃燒了大半,紅色燭淚淌滿了燭臺。
熟睡中的謝知行忽然喉間一梗,喘不上來氣猛咳了起來。
他咳的又急又兇,震的身軀顫動,似是要把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一樣。
沉睡的紀棠被擾醒,蹙著眉頭困頓起身,半閉著眼扶起謝知行,給他撫背順氣,倒茶喂藥。
然她剛把藥塞進謝知行嘴裡,正要給他喂藥茶時,謝知行一聲劇咳將藥吐了出來,且還噴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