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他們離的這麼近,她眼中當然有他了。
“我的眼中也有阿棠,阿棠可看見了。”謝知行拉起紀棠的手,撫上他的眼。
“看……看見了。”紀棠只覺手指發燙,心慌意亂地抽回。
她臉紅慌張的模樣像只受驚的兔子,看得謝知行唇角勾起。
他的阿棠,真是可愛。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屋中,紀棠卻感覺不到涼意,反而覺得面熱心燙的厲害。
心緒如亂麻間,紀棠想到了白桅月。
她很想問謝知行,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那是謝知行的過去,不論他與白桅月曾發生過什麼,她都沒資格沒理由過問。
再者,謝知行體內殘有餘毒時日無多,計較這些實無意義。
想通以後紀棠長舒口氣,決定什麼都不問,好好陪謝知行走完剩下的日子。
“我扶你回去歇息。”紀棠起身去扶謝知行。
謝知行道:“躺了半日,骨頭都生僵了,去院中走走。”
“你的身體能行嗎?”紀棠有些擔憂。
“無礙,我心中有數。”謝知行抬腳往門口去。
紀堂無法,只得小心扶著他。
這會兒夏蟬霧空他們都在耳房用飯,院子裡很安靜,空無一人。
天已黑盡,明月掛上枝頭,皎潔銀輝灑滿人間。
謝知行走到楸樹下,抬手撫上粗壯樹幹。
“它和我一樣,二十二歲了。”
紀棠聽得此言,腦中靈光一閃,“你站好。”
謝知行轉頭,不知她要做什麼去。
紀棠走到水缸邊,雙手併攏捧起一捧水,快步走回楸樹下,將水澆到楸樹根部。
“這樣,也算給它過生辰了。”
“你吃長壽麵,它喝長壽水,你們一起長壽。”紀棠說這話時,心中滿是虔誠。
她甚至後退兩步,雙手合十對著天上明月祈願。
若真有神靈,那就睜開眼看看,顯靈一次吧。
謝知行偏頭,看著紀棠閉眼祈願的模樣,心口激熱,似有什麼東西將要破胸而出。
“阿棠。”謝知行喉頭滾動,忍不住喚了紀棠一聲。
“嗯?”紀棠睜眼,還未看清他,就被他拉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