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說是就是吧。”汪海知定北侯心有怒氣,由他逞了這口舌之快。
“去,把定北侯府其他人都放了。”汪海轉頭吩咐屬下。
屬下領命去了。
定北侯顧及著謝知熠,不欲再糾纏,叫人抬扶著謝知熠走了。
齊聿珩落後一步,踏出刑訊室時頓腳回頭睨著汪海。
“汪統領衷心耿耿,善解聖意,隨侍父皇身邊多年,想必將來父皇的陵寢中有你一席之地。”
汪海瞬時頭皮一緊。
齊聿珩這話是他告誡他,將來皇帝死了,他只能陪葬!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先恭喜汪統領了。”留下這句話,齊聿珩抬步走了。
汪海此人,雖恪職忠君,卻不辨忠奸對錯,這些年經他手辦了不少昏庸事,朝中百官對他早有成見,幾次上奏彈劾,都被皇帝壓下了。
齊聿珩看汪海是個能人,也曾試圖勸引,奈何汪海冥頑不化,唯皇帝之命是從,聽不進他人半句話。
如此,只能棄之。
汪海望著齊聿珩走遠的背影,渾身緊繃血液快速流動,腦中嗡嗡作響。
多年來,他只顧著忠君聽令,從未想過身後事。
齊聿珩的話提醒了他。
他不過四十出頭,正值壯年,而皇帝若不得長壽之法,必然是要死在他前面的。
皇帝死後,他該何去何從?
以皇帝的脾性,當真會叫他陪葬也說不定。
他死了無所謂,他的家人怎麼辦?
汪海越想越心驚,渾身血液都冷了下來。
看來,他得早做打算了。
牢獄陰森,叫人遍體生寒,惶恐不安。
走出天牢見到陽光的那一剎,謝知熠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大鬆口氣昏睡過去。
“多謝殿下。”定北侯拱手致謝。
齊聿珩道:“侯爺言重,匡正朝堂,體恤臣子,本就是我應做之事。”
定北侯沉嘆口氣,“碧靈芝還未拿回,怕是還得仰仗殿下。”
齊聿珩頷首,“本宮會盡力的,快些帶二公子回府吧。”
定北侯也知急不得,行禮後帶著謝知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