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這麼狠。”紀棠看著謝知行小腿上浮腫泛白的傷口,心驚皺眉。
謝知行低頭瞧了一眼,口吻平淡,“只是輕微刀傷,泡了水才這般嚇人。”
紀棠沒說話,將搗好的草藥小心敷到他腿上,沒有棉布,只得撕下謝知行的衣襬包纏傷口。
“阿棠竟還識藥懂醫?”謝知行大感意外。
紀棠搖頭,“我不懂,只是上次聽知韻說三七能止血散淤,消腫止痛。”
採蘑菇那日謝知韻將藥給春桃時,她看清了形狀,方才遇見就順手採挖了回來。
“藥不多,只夠敷腿,其他的傷只能等回去再治。”紀棠給他整理好褲腳。
謝知行頷首提醒,“火快滅了。”
紀棠聽後趕忙去添柴。
陶罐裡的水煮沸了,‘咕咕’冒著熱氣。
紀棠用樹枝扒出來一堆帶著炭火的火灰,從懷中拿出兩顆山雞蛋埋了進去。
這是她剛剛撿的。
說來也是運氣好,雖然不多,但好歹也能吃上一口,總比沒有強。
謝知行坐在一旁看紀棠忙活,竟覺內心平靜安寧,甚至希望這樣的時光能長久一些。
過了一會兒,紀棠從火灰裡掏出燒好的山雞蛋,稍晾了下拾起剝開蛋殼遞給謝知行。
“快嚐嚐,可好吃了。”紀棠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獻寶一樣。
謝知行接過咬了一口,細細品味。
他不是沒吃過蛋,但燒著吃還是頭一回,確然別有風味,有一股濃郁的焦香味兒,比煮著吃美味許多。
“阿棠是怎麼發現這個吃法的?”謝知行好奇。
紀棠剝開另一隻蛋,呼著氣咬了一口道:“冬日天冷,燒柴烤火時不想浪費柴火,就將能燒的東西都埋在火灰裡燒,沒想到意外的好吃。”
原是歪打正著。
紀棠兩口吃完,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繼而看向陶罐。
煮了這麼久,應該煮熟了。
用兩根樹枝作筷將陶罐裡的東西夾出,放到溪水裡降溫,然後剝開外皮,送到謝知行面前。
“這是什麼?”謝知行從未見過,有些質疑這像樹根一樣的東西到底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