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今日回來,唐硯會是那副神情,急不可耐的要換回身份離開驚瀾院了。
也不知,紀棠喚了他多少聲‘夫君’?
還有,紀棠為何突然就改口喚夫君了?
一整頓飯下來,謝知行都心不在焉,吃了什麼吃了多少完全沒數。
膳後歇了片刻喝過藥,紀棠先去洗沐。
謝知行趁此叫來霧空,詢問白日唐硯與紀棠相處細節詳情。
“少夫人上午和下午都在側屋,就午膳時同唐公子共處了一個時辰左右。”
“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麼,屬下不知,但應該也沒什麼吧。”霧空撓了撓頭。
若有重要訊息,唐硯都會主動告知他,與他交代清楚。唐硯既沒說,那應當就是尋常閒話,無甚意義。
謝知行擰眉抿唇不說話。
霧空察言觀色道:“要不屬下去問問唐公子?”
問什麼?問唐硯紀棠喚了他多少次嗎?
那豈不是告訴唐硯他小肚雞腸,無理取鬧嗎?
謝知行沒好氣地睨了霧空一眼,悶聲道:“去請唐硯過來,我親自問他。”
“是。”霧空立即去了。
謝知行扭頭朝內室看了一眼,緩步去到院中等唐硯。
很快,唐硯來了,有些莫名其妙。
“咳——”謝知行揮退霧空,壓低聲音問:“今日午膳時,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唐硯想了想,搖頭,“沒有。”
“你再想想,比如稱呼之類的。”謝知行就差言明瞭。
聽他這麼一說,唐硯面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說起這事兒,我還想問你呢。”
“稱呼變了你為何不與我說清楚,弄的我不知該怎麼回應,險些露出破綻。”
謝知行聞言,懸著的心徹底死了,“她喚你什麼了?你又是如何回應的?”
“就……女子對夫婿的稱呼。”唐硯磕巴起來,那兩個字有些難以出口。
“夫君?”謝知行挑明。
唐硯難為情地點頭,彷彿受了莫大委屈。
謝知行攥緊手,儘量心平氣和的問:“那你回了什麼?”
“自是夫人。”唐硯理所應當,末了又不確定的問:“你是如此喚的吧?”
謝知行的指甲陷進手心,掐得自己生疼,“我尋常喚她阿棠。”
他的確喚過紀棠夫人,但喚的甚少,後來相處日久後一直喚的都是阿棠。
“那我是不是露餡了?”唐硯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