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問題。
紀棠走後,江採音就沒了來侯府的理由,更無法進出驚瀾院。
看著紀棠憂急的臉,江採音有了主意,“明日一早我再來一趟,給你送去別院所用的玉容膏等物。”
紀棠聞言眼睛一亮,“正好我的玉容膏快用完了。”
商定妥當,紀棠放了心,開始著手做絨花。
因時間緊迫,無法描畫圖樣,紀棠只能邊做邊在腦中構想。
屋外驕陽似火,唐硯頂著烈日,穿過院子進了謝知行的書房。
謝知行早已等在書房中,唐硯一進屋,看見了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饒是早已見慣,他還是怔了一下。
“把衣服脫給我。”謝知行毫不客氣,話落主動脫起自己的衣服。
唐硯脫下衣服給他,又拿過他的衣服穿上,末了開啟桌上的木匣,取出人皮面具往臉上戴。
“發冠。”謝知行提醒。
唐硯慣常用的是銀冠,謝知行用的多是玉冠。
細節決定成敗,謝知行每次都很謹慎仔細。
終於換整妥當,謝知行迫不及待便要出門。
唐硯叫住他問:“去多久?”
謝知行思索道:“明日要去山中別院住一兩月,今日要交代處理的事有些多,怕是得下午。”
唐硯聞言狠狠皺眉,“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要替你喝藥,還得替你午睡?”
謝知行拍拍他的肩,“一碗藥而已,眼一閉心一橫就喝下去了。至於睡覺,往床上一躺就行了,我儘早回來。”
“可是少夫人……”唐硯想說,萬一紀棠也要睡如何是好。
他們總不能共躺一榻吧?
謝知行笑了,“放心,她沒有午睡的習慣,在側屋做木雕一待就一下午,無須多慮。”
唐硯鬆了口氣,還是囑咐他快去快回。
每次假扮謝知行,他都頭皮繃緊提心吊膽,比打架殺人還難。
可偏偏,只有他與謝知行身量相近,避無可避。
唐硯有時候想,他應該再長高一點或矮一點,然後一月不練武胖他個十來斤,這樣就不會被趕鴨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