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一把抓過衣裳,趿了鞋去屏風後更衣。解開寢衣繫帶,瞧見內裡空空如也,猛然驚覺不對。
“昨晚是誰給我換的衣裳?”她隔著屏風問。
謝知行端著茶杯的手微緊,“我。”
“那……那我的心衣哪去了?”紀棠登時心慌起來。
他親自給她換的寢衣,她的心衣又不見了,那他們豈不是袒誠相見過了?
不,不對,是她單方面的袒誠,被謝知行瞧過了!
紀棠捂著胸前衣襟,彷彿遭雷劈了一般心緒紊亂神思混沌。
屏風那頭的人頓了頓,聲音微異,“你自個脫了,應當是落床角了,我去找找。”
“不,不用,我再拿一件便是,一會兒我自己去找。”紀棠急聲阻止,不想更丟人。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是自己脫的,最重要的是,謝知行定然瞧見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乾的蠢事,紀棠就羞的恨不得失憶。
怎麼辦啊?沒臉見人了!
心如死灰的穿好衣裳,紀棠磨磨蹭蹭的不願出去。
謝知行等了許久,覺出不對,“可是還頭暈難受?”
說著他便起身準備去尋她。
紀棠只得挪了出來,“不打緊。”
她不敢看謝知行,眸光飄忽躲閃,“木樨夏蟬呢,我得趕緊梳洗,知韻和表兄該過來了。”
“少夫人。”正說著呢,夏蟬和木樨就端著水盆和洗漱用具進來了。
紀棠長出口氣,背過身去洗漱梳妝。
待她收拾好,扶著謝知行去偏廳時,謝知韻和方雲野果然等著了,廚房送來的早飯也已擺好。
“讓你們等久了。”紀棠很不好意思。
謝知韻道:“我也剛來。”
昨晚高興貪杯多喝了些,今晨就睡過了頭。她來的時候,方雲野已經到了。
“先吃飯吧。”方雲野拿起勺子,一人盛了碗粥。
紀棠捏著小勺默默喝著,心不在焉。
“今日下雨無法出門,嫂嫂準備做什麼消遣?”謝知韻忽然問她。
紀棠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屋外,“下棋吧。”
除了這個,她好像也不會別的了。
想到她的棋術,謝知韻喝粥的動作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