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一本來是懷著滿心歡喜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途,這次可是趕在老爸生日之前回來,她可是想給老爸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呢!
一路上,她都沉浸在對父親驚喜表情的想象之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
然而,當她終於踏進家門時,迎接她的並不是期待中的溫暖擁抱和歡樂笑容,而是老爸那一連串的埋怨聲。
“你看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又沒掙到幾個錢!”老爸皺著眉頭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責備。
“這個家,要不是我天天辛辛苦苦的開著三輪車,出去加工大米和飼料掙錢,你們一個個的吃屁屙風去吧!”
盛一一的心情瞬間從雲端跌落谷底,原本燦爛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爸爸當真掙錢了嗎?為什麼爸爸不算算三輪車以及碾米機和飼料機的本錢是哪來的?為什麼不計算加工的損耗?只算每天進賬多少,從不算出賬,這叫賺錢了嗎……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滿心歡喜地回來,得到的卻是這樣一番數落。
盛一一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她的心裡委屈極了。
“爸爸,我一直在努力掙錢啊,我的掙的錢都寄給你們了啊……”盛一一委屈巴巴的解釋道。
但盛父似乎根本不聽她說什麼,還是繼續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努力有什麼用?結果才最重要!你看人家xx,把孃家房子都造起來了,你再看看你!……”
盛父的這些話像一根根針一樣扎進盛一一的心窩,讓她感到無比的疼痛。
她默默地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其實盛一一還想和爸爸解釋一下,但是看到爸爸握拳的手,心中的恐懼在蔓延。
小時候就是爸爸的拳頭,差點把她打沒了,讓她做了一夜的噩夢,也是奶奶喊了一夜,才把她喊回來的。
這種恐懼,讓她不敢再開口說話。
盛父繼續說道:“我都和人家說好了,你要到年底臘月二十九才回來,到時候和他家兒子見個面,看看能不能把親事定下來 。”
盛一一:“爸爸,我現在還不想說親……”
盛父打斷盛一一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媽身體不好,家裡房子這樣破破爛爛的,到時候彩禮錢可以用來建房子,至少要讓你媽有生之年住上新房子吧!”
盛一一:……
盛父繼續說道:“你現在既然提前回來了,那我和他家說一下,早點見個面,他家弟兄兩個,房子是現成的,不會委屈你的。”
盛一一十分的無奈又無助,她知道爸爸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爸爸,既然這樣,那就臘月二十幾再見面吧,不要提前,要不然我不見。”
盛一一在這個家庭裡養成的性格,是無法反抗父母的意思,她只能選擇先答應,再想辦法應付。
最終,盛父答應了盛一一,年底臘月二十幾安排見面。
被這樣一鬧,老爸生日當天,盛一一卻再也無法擁有最初那份雀躍欣喜的心情了。
她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進廚房,有些機械般地忙碌起來,比往日多燒了好幾道菜給老爸過生日。
待飯菜上桌後,盛一一隻是淡淡地說了幾句生日快樂,身體健康之類的祝福語,便再無更多話語。
此時的餐桌之上,盛父正興致勃勃地跟盛母嘮嘮叨叨著:“雲兒啊,我給一一說的那個,他家那兒子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個頭高高大大的,西裝革履,打扮得十分精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咱們家一一!”
盛一一默默地低著頭,專心致志地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彷彿要將所有的煩惱都埋進這一碗白飯之中。
然而,她並沒有逃過父親接下來的話,只聽盛父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人吧,雖說外表看上去人模人樣的,但心腸只怕是有些狠毒。
就拿上次那件事來說,我去給他家加工大米的時候,看到他媽一個人吃力地扛著滿滿一筐稻穀,腳步踉蹌,幾乎都要支撐不住了。
可他這個做兒子的,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動都不動一下,好像生怕弄髒了自己身上的西裝似的。
最後還是我實在看不過眼了,走過去幫他媽託了一把力,這才讓他媽輕鬆了些......”
聽到這裡,盛一一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爸爸給自己精挑細選的物件嗎?
居然是如此品行不端之人,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這般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