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一自從母親離去之後,本就傷心不已,加上賈語飛的刻意疏離,盛一一便感覺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她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夢中的場景總是如出一轍:母親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眼神冷漠且充滿怨恨,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你還欠你弟弟兩年的打工錢,你還欠你弟弟的老婆本……”
每次夢中驚醒,盛一一都是滿臉淚水,有時候,盛一一甚至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媽媽真的一直在找自己……
哪怕是醒來以後,那種深深的恐懼和無助感依然縈繞心頭,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有時候盛一一也在想:這樣反反覆覆的夢境,究竟是媽媽不肯放過我這個的女兒呢?
還是我自己始終無法從母親的陰影中走出來?以至於將內心深處的恐懼投射到夢境之中。
這一切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她不知道是媽媽不肯放過她,還是她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盛一一的精神狀態越來越顯得有些憔悴,但是她還是儘量不讓自己的狀態影響到工作和生活。
她也嘗試著自己開導自己,但是似乎還是沉浸在那個可怕的夢魘裡無法自拔。
而此時,盛一一從姑姐口中,得到一個更讓她難過的訊息,那就是賈語飛在他工作的機械廠裡,對一個叫“小愛輝”的女子,非常親暱的稱呼她為老婆。
至於那個小愛輝,這裡不方便說她真名,就按賈語飛對她的稱呼“小愛輝”吧。
因為盛一一是個思想簡單的人,對賈語飛也是絕對的信任,所以她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賈語飛在公司,一直叫這個小愛輝老婆,包括她在家獨自生孩子的時候。
當盛一一知道的時候,本就被夢魘折騰的夠嗆,這下自然是情緒更加的不好了,整個人更加的悶悶不樂,沉默寡言。
她終於忍不住去問賈語飛:“語飛 ,我想知道,那個小愛輝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語飛漫不經心的說:“這有什麼,你真是大驚小怪的,我就是在公司開開玩笑的,又不是真的。
你知道嗎?小愛輝就和男人一樣的,而且說話就跟姐有點像,經常喜歡說‘我靠,臥槽’之類的,真的是可有個性了。
我和小愛輝之間那純粹是鐵哥兒們,除了玩笑話之外,沒有其他的事情。
所以盛一一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煩不煩啊!你就好好上班,好好還貸款就好了。”
盛一一聽了有些失落:“我就說了一句,你便是長篇大論,要知道現在你是個有家的人,和別的女人要有邊界感,不要再和別的女人開這樣的玩笑了。”
賈語飛:“要什麼邊界感,我又沒嫖她們,就玩玩樂樂開開玩笑又怎麼了,和我開玩笑的女的多了去了,怎麼就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了啊!
總比你家人說話能把人腸子都氣斷的強吧!再說了,我們不是領了紅本本的嗎?我們是合法的,這還不夠嗎?”
盛一一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她滿臉疑惑:“我家人又說什麼了嗎?”
賈語飛:“你家裡人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搭理你,我出去上網打牌了,晚上不回來了,看著你就來氣!”
盛一一知道他這又是想去網咖玩通宵了,於是皺起眉頭,一臉擔憂地看著賈語飛說道:
“賈語飛,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整夜的泡網咖呀?這樣對身體不好。”
然而,賈語飛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斜睨著盛一一道:“喲呵,你現在長本事了是吧?居然敢管起我的閒事來了啊!信不信我去問問你爸,他到底是怎麼教出像你這樣女兒的?”
聽到這話,盛一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咬了咬嘴唇,眼中充滿了恐懼。
對於她來說,父親一直都是她心中無法觸碰的痛處,那是她生命中的一個致命硬傷。
看到盛一一突然沉默不語、神色慌張的樣子,賈語飛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但他並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只是放緩了語氣說道:“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要不這樣吧,咱們乾脆買一臺電腦回家得了!
到時候我可以親自教你玩 qq ,你看看現在,幾乎全世界的人都會這些玩意兒了,可就只有你啥都不懂,連個 qq 賬號都沒有,真是太落伍啦!”
盛一一:“全世界都會玩qq倒是不見得,不過說實在的,廠裡幾乎每個人都有手機了,而且廠裡有些事情也會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