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殷切的目光下,風離有些忐忑地走進龍族聖地——重兵把守的飛龍洞。
洞中那塊三人多高,散發著攝人神光的寶石便是龍族鎮族之寶飛龍石。寶石旁有一個塊漆黑石墩,石墩上面是個凹槽,此乃乞求點化之人的取血處。
風離劃破掌心,龍血滴入凹槽,被飛龍石緩緩吸取,很快,飛龍石正中出現了一個深邃的洞穴,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表明,飛龍石已經確認了來者的確擁有被點化的資格!
風離緩步踏進洞穴,發現裡面甚是光亮,環顧四周,一片蒼茫,空空如也,沒有花木鳥獸,沒有白雲藍天,沒有碧海湖泊,更沒有人,甚至,腳下也沒有路。
他整個人如同懸浮在空中,一切恍如夢境,此間景象龍族人並未向他提及過,敖瞬也只是跟他說飛龍石會敞開一扇門,門後面的情況他出門之後便什麼也記不得了,似乎也從未有人記得過。
風離試探性地踏出一腳,出乎意料的穩妥,這才大步朝前,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忽然間,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在一片蒼白中顯得極其突兀,極其醒目,他若是一開始就在,風離不可能看不到才是。
他大步向前,很快就走到了那人身邊,那人滿臉虯髯,身子極為壯實,沒有半點多餘的肥肉,胸肌,腹肌和壯碩的四肢渾然一體,身旁放一把開山斧,一把卷刃的開山斧。
那人是坐著的,坐在一個巨大的蒲團上,眼睛是閉著的,等風離靠近,他才睜開眼睛。雙眼如鷹一般敏銳,如寒夜一般深邃!
“他若是剃掉鬍子,定是個美男人。”風離如是想。
那人開口,聲若洪鐘,不怒自威:“人龍誕下的孩子,我也是第一次見,身具三脈,在這個神族凋零的年代也屬少見。”
風離躬身道:“晚輩敖離,是東海新任龍王,見過前輩,未請教前輩尊名?”
“東海龍王?敖廣那小娃娃是死了還是退位了?”
風離瞧這人長相比老龍王還年輕些,竟出口稱老龍王為“小娃娃”,心中已有不悅,未知此人底細,故不先發作:“爺爺他已經仙去。”
“死了?被人殺了還是病死老死的?”
風離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那小娃娃我很喜歡,天賦也很高,人也聰慧,比他爹討人喜歡。”
“咻”得一聲,龍吟劍出鞘,劍刃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我敬您是前輩高人,既藏身於飛龍石中,那自是與我族淵源匪淺,我這才對您一忍再忍,您為何一再出言挑釁,辱我龍族之祖?”
那人大笑一聲,說道:“烏雲劍?這是龍帝那小子的劍啊,怎地改了顏色?後生你也別惱,大地初開之時我便已經存在,數萬年之後你們的龍祖宗才誕生,我叫他一聲小子,難道還叫不得麼?”
風離沒有收劍的意思:“你到底是誰?”
那人一聲嗤笑,說道:“來這裡的每個人都要問我是誰,可每次說了也白說,不說也不行,個個都不依不饒的,罷了,既然你非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叫……盤古。”
“盤……”盤古乃是開天闢地的創始元靈,天地就是他一斧子劈開,山川河流是他的肉骨血脈所化,花草樹木是他的毛髮,日月是他的左右眼睛!沒有他劈開混沌,哪裡來的六界,哪裡來的生靈?他是創世之神,任何神只在他面前都如螢燭之光,根本不值一哂!風離嚥了一口唾沫,手卻不自覺地發抖,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盤古捏起劍刃,說道:“小娃娃可要小心點,這劍怪鋒利的,可別割了我的鬍子。”
風離哆哆嗦嗦地收了劍,定了定神,仍是嘴硬道:“您說自己是盤古大神,可有憑證?”
盤古拾起身旁的斧頭,說道:“諾,這就是憑證。這把斧子隨我一同孕育而生,沒有它我可能還困在混沌之中,劈開混沌之後,輕浮之物上升成了天空,渾濁之物下沉變作大地,許是用力過猛,斧頭都捲了刃,之後也一直沒用過,也捨不得扔。”
盤古把開天斧遞給風離,饒有意味地說道:“要小心點哦。”
盤古放開手,風離只覺手裡託著三山五嶽,他的手並沒有給開天斧下降造成半點阻力,“碰”得一聲巨響,風離的手被斧頭壓在地上,無論怎麼抽動也無濟於事,整個人也隨之趴倒。
“我的手!”風離的右手已經麻木,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血液在每個指頭上造成的腫脹感,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