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認出自己,朱子修登時愣了神,心下大驚:“我千年未下凡塵,料想人間無人認得我,這才變作本相,這個風滿樓年紀輕輕,絕不可能是我人間的舊識,難道是天庭的人,故意引我前來,取我性命?”
“什麼天蓬元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少東拉西扯,你只有乖乖就死一條路可走。”
風離又道:“既然元帥不肯坦誠相見,也罷,我斗膽再問上一問,當日玄林秘境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元帥為何無故失蹤?”
朱子修道:“什麼玄林秘境,本座不明白,廢話少說,看拳掌!”
出手迅捷如風,毫不拖泥帶水,朱子修果然不負宗師風範!
風離抬手對了一掌,使了八分功力,雙掌互碰,雙方都覺對方掌力雄厚,各退三步,不分伯仲。
“碧海青天掌,你是龍族的人?”朱子修早年征戰四方,六界功法,知曉十之七八,自然看出了門道。
風離道:“先且不說我是誰,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同元帥說,等說完了自當坦誠身份。”
朱子修不答,風離接著說道:“數日前,嫦娥仙子得知元帥無故失蹤,料到是天帝暗中做的手腳,於是設下晚宴,意圖暗殺三界之主……仙子對元帥可謂一往情深,令人稱羨。”
朱子修心中一凜,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欲出口詢問,卻話到嘴邊嚥了下去。風離又道:“不曾想,天帝精明似鬼,早已識破仙子計謀,將計就計,毫毛未損。”
“然後……然後呢?”朱子修已然動容。
風離話鋒一轉:“你若是天蓬元帥,我自當相告,若不是,我也不必與你多言,你既是來取我性命的,那便動手吧。”
朱子修怒道:“不錯,我就是天蓬,嫦娥仙子究竟如何了,你若是支支吾吾,有所隱藏,便沒你的好處!”
風離道:“世上恐怕沒有比弒君之罪還大的罪了吧,元帥久居天庭,其中利害,自不必我多言,不瞞元帥,嫦娥仙子是否安然無恙我的確不知,不過聽言,她的侍女小玉逃出廣寒宮,事情原委她再清楚不過。”
朱子修道:“小玉對嫦娥仙子忠心耿耿,定不會棄主逃命。”
風離道:“生死關頭,她是否仍舊忠心不二,我不敢妄言,不過她若是有心,下凡首要的事便是尋找到元帥你,替嫦娥仙子報仇!”
朱子修聽到報仇二字,似乎已經預見了嫦娥仙子在斬仙台上的慘狀,不由得急火攻心,眨眼就衝出了大殿,風離連忙叫住他:“元帥且莫衝動,嫦娥仙子是生是死尚未定論,你這般貿然闖天,只怕仙子不死也給你連累了去!”
朱子修聽言,默默收了步子,說道:“若不上天,安知她是死是活?”
風離道:“我暗影閣雖是凡間小門小派,可終究是凌淵祖師親創,不敢說手眼通天,但打聽一個人的生死還是能辦到的,況且,說句得罪的話,嫦娥仙子若當真香消玉隕,憑元帥的本事有幾成復仇的把握?”
朱子修心道:“自打墮入畜生道,落得這樣一副鬼怪皮囊,活著也無半點尊嚴,本無面目再見仙子,只想著她能平安喜樂,我便如蛇蟲鼠蟻般過活一世也算了無牽掛……”
“我的命算得什麼,我攻上天去自有我的由頭,絕不會連累她,若是她死了,我活著也無滋味,倒不如攻上天去,攪他個天翻地覆,也算死得其所!”說罷,又要騰雲而去!
風離喝道:“好一個痴情的天蓬大元帥,和你相比,我卻成了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實在汗顏!”
朱子修道:“這是何意?”
風離撕下假鬍子,搖身褪去道家打扮,變回龍族裝束,頭上的犄角也顯現而出,說道:“元帥,可還記得我?”
“東海龍王?你怎麼……”
風離道:“適才小王說自己是個無膽懦夫,實在不是為了逢迎元帥。”
朱子修道:“不錯,堂堂東海龍後上天為質,四海龍族面目無光不說還受制於人,可卻遲遲不見你這四海龍族的族長有半點異動,實在叫人匪夷所思,想當初東海老龍王病危,四海龍族浩浩蕩蕩地逼宮求藥是何等的氣勢,如今到了你的手裡反而畏畏縮縮,龍族只怕要在你手中暗淡無光嘍!”
風離道:“元帥說的是,可今時不同往日,龍族與鮫人族一戰之後,損傷慘重,達橫退避泣血深淵卻仍賊心不死,我四海龍族尚且朝不保夕,自不敢同天庭明面上抗爭,倒是委屈了內子。”
朱子修道:“所以你便喬裝打扮,當上了暗影閣的閣主,若不出我所料,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