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四海盟盟主的我必須要給四海水族一個交代,和眾首領的商議下決心將阿衡剷除,我雖不忍,可堂弟的餘部已經集結了不少水族,正要發兵逼宮勤王,為避免四海盟內部兵戎相見,我只得答應了下來。
那日我找到阿衡,暗地在他水酒中下了劇毒,一番好言寬慰之下騙他將酒飲下,他喝了酒後腹痛不止,不久便全身痙攣而死,我看著他痛苦死去的樣子,不免悲痛,竟哭了起來,可是隨後便聽到了讓我脊背發涼的聲音——‘外公別哭,阿衡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嗎?’
我回頭一瞧,他果然還端端地坐著,再瞧瞧地上,哪裡還有阿衡的屍體?我驚詫不已,正要詢問,忽然發覺他手裡多了一把赤紅色的刀,那刀我是認得的,是鳴鴻刀。
我立馬意識到阿衡的種種轉變都是那把刀在作怪,正要下手去奪,忽然周遭情景一變,我竟看見自己的身子沉浸在了泥沼之中,多用一分力,身子便多下沉一分,很快汙泥便漫過了我的頭頂,然後眼前一亮,又發現自己仍身在阿衡的寢殿之中,阿衡還是坐在酒桌旁,動也未曾動過!”
敖順道:“又是那該死的幻術!”
那鯊道:“不錯,就是幻術,我雖修為遠在阿衡之上,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忽然舉起那杯毒酒一飲而下,說道‘外公啊外公,阿衡是你的親外孫吶,你竟要用計害我!不過,您這酒毒性還不夠!’我這才意識到我這個外孫體內有一半鮫人族的血統,自然是百毒不侵的,我下的毒已是四海盟最猛烈的毒,竟也傷不了其半分!”
風離心道:“便是魔君蟄心的毒也毒不死達橫,鮫人族的血脈自是厲害的。”
那鯊又道:“說來慚愧,鳴鴻刀下,我再一次陷入了阿衡的幻術之中,他卻不傷我性命,此後我便成了他的傀儡,萬般行動皆不可自控,意識倒還剩下一些,做了什麼也都清楚。”
敖順道:“既然如此,你還保著這孽畜做甚?”
那鯊道:“北海龍王有所不知,我本困這些年來幾乎與阿衡朝夕相處,深知他本性不壞,全是那鳴鴻刀搞得鬼,小孩子心性薄,免不了被其控制,走了邪路……”
阿衡忽道:“你們幾個老頭嘰嘰喳喳地說完了沒有,誰和阿衡再比試比試,商量好了沒有?”
敖順一個翻身躍出,落地時單手以凝結出了無極冰朴刀,怒道:“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讓你嚐嚐你北海爺爺的手段!”
敖順正要上前,忽聽背後有人說道:“對付這初生牛犢何須三叔親自出手,讓小侄兒去料理了他!”
敖流從人群中走出,一把鈍刀在手,一隻空蕩蕩的袖管格外惹眼,敖順知敖流修為不俗,尤其是刀法,四海之中無人能出其右,若不是少了一隻手臂,修為或在敖瞬之上,他默默收了無極冰,說道:“好,本王就看看,到底是你的沉木刀法厲害還是觀星刀法更強,事關四海顏面,可不要手下留情!”
敖流道:“這是自然。”
阿衡親眼見過敖流一刀擊退暴走的鳳凰,心知來了個勁敵,更加興奮起來,手中的刀已然迫不及待!
“咻”得一聲響,雙方几乎同時出刀,兩者都是自創的刀法,全然不拘束招數,只留刀意,招數皆是隨心施展,如此一來,刀法便更上一層樓,雙方拼鬥了百餘回合,不分高下,遵循約定,雙方都未動用法力。
阿衡喜道:“好刀法,好刀法,獨臂哥哥的刀法比龍王哥哥的劍法厲害呢!”
敖流道:“你的觀星刀也不賴,我若不是吃了身子殘缺的虧,定能贏你!可惜……”
阿衡道:“不錯,你若雙手俱全,兩百招後阿衡可能會輸給你!”
敖流搖搖頭,笑道:“不對,我若雙手俱全,你在一百招後便敗了!”
“哦?”阿衡道,“你當真已經到了如此境界?”
“斷臂難再生,手底下見真章吧,”敖流飛身上前,“這是第一百三十二招!”
阿衡道:“你我的招數都重複好幾十遍了,再打下去也難分勝負!”
敖流道:“招數是死的,人是活的,同一招都有不同的使法,有不同的變招,你小小孩童,沒能領悟也屬正常!”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刀卻不閒著,圍著阿衡的脖頸削去!
阿衡道:“你的沉木刀法以後發制人為長,變化之道還不如阿衡的觀星刀!”他言語反駁之間將敖流的殺招擋開,反身刺出,刀尖攻敵下盤,敖流翻身躍過,借勢下劈,阿衡刀背後架格擋,也不與敖流拼力,刀身一斜將其刀力卸了開去,自此你來我往,又鬥了數十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