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道謝,夕姥姥問了關於夏寒的長相、身份、生辰以及過往,這些風離自然都爛熟於心,一一說了,最後夕姥姥又問:“你身上可帶有關於那仙子的貼身之物?”
風離從懷裡小小翼翼地掏出一張手巾來,那是當日夏寒給風離包紮用的,風離一直沒有還她,貼身留了下來。
他沒有注意到夕姥姥的臉色越來越差,直到風離拿出那張手巾,她終於繃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了風離的臉上,“啪”得一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頭分外的響亮!
“姥姥,您為何打他?”小樓嗔怪道。
姥姥怒道:“這小子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三心二意,與你大婚之日身上竟然還帶著別的女人的貼身物什,姥姥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
風離被平白無故扇了一個巴掌卻不吱聲,他無可辯駁。
小樓道:“姥姥您消消氣,剛才您也聽他說了,新婚前天夜裡這夏寒仙子不是舍他而去了麼,按道理講他應該恨透了她才對,可今日卻來求您尋找她的下落,可見我郎君是個有情有義的,若是他是那樣薄情寡義之人,我小樓也看不上他……”
姥姥道:“薄情寡義固然可恨,可到處留情卻更加可惡,小子,姥姥我問你,你心裡到底喜歡哪一個,是仙子還是公主?”
風離心中所愛自然還是夏寒仙子,可情愛終歸是兩個人的事情,在夏寒心中,凌淵才佔據她心裡的人,自己又算的了什麼?夕姥姥如此一問他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如果他說自己仍舊愛著夏寒,未免會惹怒夕姥姥,那便無從得知夏寒的下落了,如果說自己愛的是小樓,那卻違背了自己的心,堂堂男子漢,豈能違心?
“支支吾吾的,分明情繫兩端,男子漢大丈夫行於天地之間,自當是昂首挺胸,只從己心,何懼人言?你這般扭扭捏捏,實在不配做我冥界駙馬!”夕姥姥怒道。
“我心中所愛至始至終只夏寒一人!”風離覺得夕姥姥之言甚是有理,於是便大聲說出了心內所想。
小樓自然是心裡有所準備的,不過這個正確的答案她卻不想聽風離親口說出,哪怕是為了欺騙夕姥姥,說一句心中所愛乃是自己,但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落花和流水的故事。
夕姥姥嘆了一口氣,說道:“還算是個大丈夫,不過可苦了我的小公主咯。”
小樓笑道:“姥姥,這有什麼苦的,他喜歡人家,人家還不一定要他呢!”
夕姥姥將小樓一把摟在懷裡,她們雖然不過是第二次見面,可卻有著濃濃的子孫情……夕姥姥又是一聲長嘆,說道:“罷了,小駙馬,你把手巾拿回去吧!”
小樓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道:“姥姥您不能……”
“傻丫頭,這小子這樣對你,你還替他說話,姥姥占卜之術人間第一,怎還會需要什麼貼身之物來輔助?剛才是姥姥詐他的!”
夕姥姥的一雙瞎眼裡卻迸射出明眼人都沒有的光芒,尤其是說道自己占卜之術人間第一的時候,那高傲的語氣彷彿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
夕姥姥的占卜之術頗為奇特,不用龜殼也不使銅錢,只在懷中掏出一隻動物的犄角來,此犄角像是麋鹿的,可卻又比麋鹿的小一些,看質地又更光滑一些,風離從小生活在深山,經常上山捉一些野獸來打個牙祭,可說是吃遍了深山老林裡的野獸,卻也沒有認出這是什麼野獸身上的犄角,倒是常年待在地下的小樓脫口說了出來:“這是龍角?”
夕姥姥道:“小公主如何識得?姥姥記得上次我還沒有拿出來給你占卜,你父王就把你帶回去了呀!”
小樓道:“冥界曾經來過龍族的人,我見過的,在父王的寢宮。”
夕姥姥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便恢復了神色,說道:“小公主猜對了,這的確是龍族的犄角……”
話還沒說完,夕姥姥手中的龍角竟開始有了異動!
“奇了,今日這神物怎如此異常?”
夕姥姥暗運法力控制住龍角,只覺得這龍角的靈力竟然和眼前的風離相互呼應,進而糾纏在了一起!
“小駙馬,你身上為何有龍族氣息?姥姥我果真是年紀大了,竟然未曾發覺。”
風離被這麼一問立時說道:“許是我身上的龍帝之甲的緣故。”
夕姥姥神情忽然呆滯了起來,她喃喃道:“龍帝鱗甲……”
風離道:“正是,乃是玄機老人送我的,說我與龍族有緣。”
“原來是玄機那個老傢伙,那便怪不得了,當日龍帝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