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同時得了九頭元嬰和凌淵的兩套功法後默默地潛入了天河最底層的深淵修行,他倔強心一起,只想修習九頭元嬰的功法,對將凌淵的功法棄之如敝履,想著當初九頭元聖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地仙,家族的功法定然不差,以自己的天資過不了多久肯定能在他之上,急待功成之後再與凌淵一較高低!
天蓬埋頭苦練了一個多月,竟覺得自身修為增強了不少,大喜過望之餘卻也有隱憂,九頭家的這套功法竟然與他修習多年的仙脈有些衝撞,這幾日內總感覺,氣血翻湧,暴躁易怒,內心很難平靜,他手下的統領們近日來也不敢與他走得太近,生怕一個不小心捱上一頓臭罵。
他想這九頭元聖是地仙,修習的功法自然是仙脈一流,許是地仙的仙脈與天仙的仙脈略有不同,待練得純熟了自然會相互交融,他索性不去理會,繼續修習下去。
天河之上一片平靜祥和,龍馬們在空中任意馳騁,眾神仙們在各自府中潛心修煉,都渴望著有朝一日能與凌淵將軍一般修成不滅金身,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卻有一白鬍子老頭無心修煉,行色匆匆地朝著九頭元嬰所在的朝華殿方向走去,偶有碰到仙家好友也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腳步一刻也沒有停歇。老頭走進朝華殿,徑直走向了那口枯井,見四下無人,朝著枯井喊了一聲:“玉龍令可到手了麼?”
通天玄鏡緩緩上升,鏡中的男人顯現,他看了老頭一眼,竟然有些驚愕,問道:“你……你是?”
老頭道:“是我啊,元嬰殿下。”
九頭元嬰睜大了眼睛仔細辨了辨,眼前的這個老頭他當真一點印象也無,他心想這老頭既然知道他的底細應該不是天庭中人,天庭之中知道他底細的只有天蓬一人而已,但是據他所知,天蓬大元帥可是不通一點變化之術的。他怔住了神,不敢吱聲。
老頭笑道:“罷了,不逗你了,是我,夜鴉。”
九頭元嬰吃了一驚,大喜道:“夜鴉兄?你怎麼才來,我已經等你許久了。”
老頭道:“多虧了你破解了合仙帶的咒法,我才能混上天來,這次動靜太大,我只好找了個安全所在,等風頭過去才敢和你接頭,天庭靈力充沛,這段時間沉下心來竟將天罡三十六變臻至完美,化形之後已是神鬼莫辨,私以為除了楊二郎的天眼以及李靖的照妖鏡外無人能破,所以我就壯著膽子,光天化日地走過來了,元嬰你來猜猜,我此番變化的誰?”
九頭元嬰道:“你這一路變化術真是神乎其技,我是一點兒也瞧不出破綻來,不僅半點魔氣也無,甚至隱約間還感受出些許仙氣來,只是你變的這個神仙老頭我並不認識。”
“我變的專門牽凡人姻緣的月下老人,俗稱月老。”夜鴉道。
九頭元嬰道:“竟然是月老,聖君要我們不惜一切手段一點點瓦解天庭的有生力量,你這個身份倒是有大用處!”
夜鴉道:“只因為這月老住的偏遠又常年酗酒,甚少出門,變成他的模樣不會引人注意罷了,現下天庭之中我又只能聯絡到你一人,你我二人須得步步為營,如履薄冰,半點差錯也出不得!如今天庭第一神將凌淵被困天牢,也算是上天助我們,不過,像這樣的人物只要一日在天庭,便是我們攻天路上的攔路虎,須得想一個對策讓凌淵與天庭徹底決裂或者讓他永遠消失!”
九頭元嬰道:“我已有對付凌淵的計策,如今見了你我又有了新的想法,這就寫一封信,你看過之後面呈聖君,玉龍令我已拿到,你可自由出入天地屏障。”
夜鴉接過九頭元嬰手中的玉龍令以及信件,道:“這次下凡順便給你尋個肉身上來,看你虛弱極了,一直依附著通天玄鏡也不是辦法。”
九頭元嬰謝道:“如此便勞煩夜鴉兄了,只不過凡人的肉身恐怕承受不住我九頭家的魂魄。”
“那有何難?凡間修仙劍派眾多,我尋上他一個半人半仙的送你就是了。”
“多謝。”
夜鴉離開朝華殿又行色匆匆地趕往天地屏障,沿途竟碰上了巡視天河的天蓬,夜鴉將玉龍令和信件藏好,朝著天蓬作了個揖,頭也不抬地走過,他並不認識天蓬也不敢多做耽擱,只求快些離開。
“月老兒,那件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本帥說過只要你替我辦成此事,我定會傾盡全力幫你尋找尊夫人的轉世魂魄並讓她早日與你團聚,此事雖千難萬難,可只要我天蓬肯花心思,想來一定能成。”天蓬攔在夜鴉身前說道。
夜鴉心中一驚,自己變化成月老的模樣雖然足以以假亂真,可天蓬說的話他卻半點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