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在風離昏迷的那七天粒米未進,這是她數百年來第一次吃下人間飯菜,離開小鎮不久腹中便開始絞痛起來,當即就地盤坐調息。
此刻他們已經進入了紫薇山的地界,帶路的村民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往前一步,拿了銀錢後撒腿就跑,像是後面跟了一群豺狼虎豹!
“夏寒,你怎麼了?”
“許是人間的飯菜不乾淨,我在天上嬌慣了,有些水土不服,不過也無大礙,只要調息片刻便可。”
這時盤山小道上走下幾個人來,他們身著紫衣,手持一口長劍,步履輕緩,呼吸綿長,顯然是修道之人。他們看到夏寒後紛紛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近前,將風離二人圍在中間,眼中卻只有夏寒一人。
“好美的女子,宛如仙子下了凡塵,看得我心裡直癢癢。”其中一名紫衣人言語輕薄無禮,表情猥瑣,全然沒有半點修士儀態。
夏寒微微皺眉,此刻她正忙著運氣調息,便不去理會。
可那紫衣人卻愈加放肆,接著說道:“妹子是來紫薇山尋仙訪道的吧,不如你跟哥哥我回去,咱倆來個陰陽合修,共登仙門如何?”
風離怒道:“你這種浪蕩輕浮的腌臢胚子也配求道修仙?”
那人不怒反笑:“浪蕩輕浮本是我紫薇山的風俗,若不夠浪蕩輕浮,只怕我紫薇山還不肯收呢!”
其餘的紫衣人聽了這話,齊聲大笑,一個道:“杜師兄說的沒錯,我紫薇山上皆是浪蕩輕浮之人,比起我們的師父師伯、長老掌門,我們還遠遠不及嘞!”
另一個說道:“我看這小娘子美豔動人,世所罕見,要不你就從了我們杜師兄,如果你看不上他,那覺得我怎麼樣,我長得可比杜師兄好看……”
風離只覺得他們的話無一句能夠入耳,勃然大怒道:“虧你們還是修仙之人,竟這等齷齪骯髒,你們要是能夠修仙得道,當真是上天瞎了狗眼!”
帶頭答話的杜師兄笑道:“你還真說對了,老天哪裡長著什麼眼睛,我紫薇山掌門太師父,他老人家吃喝嫖賭抽樣樣拿手,年近七十依舊老當益壯,每月都還下山找樂子呢,可他老人家偏偏已經半入仙道,已是半人半仙,與天地同壽,你向誰說理去?”
姓杜的還要吹噓下去,夏寒冷笑一聲打斷了他:“與天地同壽?呵呵,即便是天庭上仙也並非都是不死之身,仍需靠著老君仙丹以及王母蟠桃來助長壽命,小小凡人竟然稱作與天地同壽,簡直貽笑大方!”
杜師兄笑道:“說得跟你在天上待過一般,是不是生病燒壞了腦袋?要不要哥哥帶你上山,幫你治治?”
夏寒站起身來,適才的腹痛已止。
“那倒不用,我二人此番前來只為向紫薇山借點東西!”
杜師兄道:“借什麼?我們紫薇山其他都沒有,如果是借男人,那便多的是了,小娘子,你瞧我如何?”
夏寒不再多說,抬手便掐住了杜師兄的脖子,高高舉起,杜師兄頓時懸空,他只覺呼吸困難,腦袋脹痛得難受,四肢也迅速麻痺起來。
其餘的紫衣人見師兄被擒,皆拔劍相向,劍花一抖,劃出數條劍氣來,夏寒一手拿人,另一手橫推,化出一層屏障,將劍氣輕鬆擋住。
紫衣道士們見一招不成,立刻湧上,砍,劈,戳,削,招招攻擊夏寒要害,風離正要上前助陣卻被夏寒喝住:“你且在一旁安心觀戰,這些凡人還傷不到我!”
風離心道:“我怎會不知你是怕我受傷,可恨我只是一個小小凡人,竟然連保護身邊人的力量也沒有……”
夏寒並非在說大話,她雖是天庭看守蟠桃園的末流小仙,但神仙終歸是神仙,鳳尾和雞頭的區別也如分水嶺一般。她隨意招架一番,圍攻的紫衣人便通通被打倒在地,而那杜師兄已經奄奄一息,怕是掛在夏寒手上再多一刻便會一命嗚呼,紫衣道士們見狀,掙扎著起來,紛紛跪地求情:“我等師兄弟眼瞎,竟敢出言得罪了女俠,實在罪該萬死,求女俠饒了我等,饒了杜師兄,再多一刻,他恐怕……”
夏寒這才放手,姓杜的如同沙包一般癱軟在地,他驚魂未定,大口吸著氣,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空氣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一個紫衣道壯著膽子問:“女俠說要管紫薇山借點東西,要借什麼?”
夏寒道:“一把可以御劍飛行的寶劍!”
“御劍飛行?”紫衣道雙眼放光,充滿了神往之情,“此乃是仙人之術,整個紫薇山只有太師父他老人家會這等絕技啊!”
其他人附和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