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竟然哽咽不成聲。
敖順急道:“大哥為何要這麼做?”
敖欽也問道:“大哥此舉是否是迫於無奈?”他打眼掃了一眼風離,心中有了另一番猜想——難道是因為這小子憎恨東海而盜取龍王大印,趁龍王病重,下手將其打傷,逼迫其寫下傳位詔書,然而龍王留了個心眼,在詔書上結下了封印術式,好趁此機會道出真相?
敖順也明白了敖欽的意思,說道:“大哥你便將事情說清楚了吧,若是真有盜印奪權之人,我立刻將其斬殺於大殿之上!”
敖廣卻不搭這話,反而笑道:“我還道你們幾個忘記了這四方龍陣了呢,原來你們都還記得,甚好,甚好……你們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創出這陣法用在了何處?”
敖欽道:“當然記得,那是我們四人結伴到人間打獵……”
敖順搶著說道:“偶然遇到了一隻三人多高的野豬妖,我玩心一起,說要活捉它當坐騎。”
敖閏也道:“於是便臨時創出了這封印陣法,四方龍陣從始至終也就用了那麼一次。哎,三哥,那野豬後來怎麼樣了?也沒見你騎過。”
敖順道:“哎,那野豬是地面上的野物,在水裡跑不快而且每天又都要喂避水丹,一日不喂,淹也淹死了,有一日我府裡看管野豬的蝦兵吃醉了酒,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那野豬已經浮在了鐵籠上,身子都泡爛了,我沒法子只能將那野豬埋了。”
敖廣聽罷,會心一笑,道:“世間萬物都有其特定的生長環境,也有其特定的宿命,非要逆天理而行,往往得不償失。就像我們龍一樣,讓你們生活在陸地之上,是否能夠長久?”
敖順道:“呆個一年半載或許還能湊合,可時間久了,仍也是習慣不了的,三年五載泡不到海水還不如死了算了。”
敖廣道:“可我東海卻有一條龍在人間生活了近二十載之久,在此之前甚至從未接觸過海水,三弟可知是誰啊?”
敖順自然知道敖廣指的是誰,於是說道:“那人父親是龍族不假,可母親卻是個凡人,有人族血脈在自然是能永遠待在陸地的,這有何稀奇?”
敖廣道:“以前我腐朽封閉,嚴守人龍大防,以此保全龍族的純正血統,可當我再一次看到敖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人龍育子對於龍族來說實在大有裨益!你們瞧瞧我的這個一直生活在人間的孫子,他身上齊聚三種功脈,且三種脈絡竟然不會相互衝突,咱們活了幾千年可曾見過這樣完美的根骨?這便是人龍之後優越性,若是今後的龍族人人都像敖離一般,我龍族定會長久不衰!更不會淪落到任人魚肉的境地!”
這“任人魚肉”四字已經說出,龍族眾人紛紛想到了天庭,龍族是六界最高傲的神族,可自龍帝死後一直在走下坡路,眼下就連衰敗日久的冥界都敢打上門來,更不要提武功日盛的鮫人族了,如果人龍聯姻真的能提升龍族的根骨資質,倒也未嘗不可,畢竟人間的姑娘也是那般美麗溫柔。
“人龍育子的優勢還不止如此,”敖廣接著說道,“更為驚奇的是人龍之後擁有可媲美精靈族的自我再生能力,你們瞧!”
敖廣“瞧”字剛落,手一虛晃,風離應聲痛喊,眾人一瞧,原是他的右手食指已經被削去,頓時血流不止。
敖廣道:“敖離,你催動體內的龍脈之力試試。”
風離被削斷了手指但卻毫不驚慌,之前他曾數次斷手,整個手臂也能在轉瞬之間再生,何況小小的手指?他立刻催動龍脈,頭上頓時浮現出一對龍犄角來!
所有龍族無不驚呼道:“竟是白龍!”
眨眼功夫,風離的手指便長了出來,顏色與其他手指略淡,有著嬰兒般的光澤。
這下驚呼聲更重,就連一向穩重的敖欽也不免出聲驚歎:“這再生之力果然遠遠在龍族之上!”
敖廣朗聲道:“眾龍族子弟都瞧見了吧,我們都知道龍族是六界之內除了精靈族以外再生之力為最強,可比之人龍之子實在相形見絀,表皮損傷龍族血脈可立時自我修復,但若傷到筋骨,基本是長不回來的,與之一比,高下立斷!”
敖順卻道:“即便如此,那當如何?就因為這就輕易把東海龍王之位傳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