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曾也設想過打上天去救回凌淵,可總歸也只是想想,人間把難以做到的事情比作“登天”,登天已經這麼難了,何況攻天?
他問道:“若是傾暗影閣全派之力攻天,你有幾成勝算?”
泰全是個老實人,實話實說:“暫時沒有勝算……但事在人為,對天庭不滿的又豈止我們暗影閣,只要能攻天,我們可以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哪怕是魔族妖界,只要是能攻天,我願意第一個踏進那些骯髒詭譎的地域!”
泰全越說越激憤,如果他有凌淵的本事,只怕這一刻便已經攻上了凌霄寶殿,風離也被他說的血脈噴張,好像有烈火烤灼著他的心,渾身忽然有了使不出的力氣,但很快冷靜下來,他朗聲道:“各位一片赤誠,實在令我動容,將軍服藥下獄之時我就在身邊,他本有機會殺出天牢卻並沒有這麼做,我尊重他的選擇,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九霄天宮不是一日建成的,更不是泥捏的,所以我奉勸各位還是趁早放棄這個念頭。”
自打凌淵將軍被困天牢,“凌淵”二字已經成了天庭之中的禁忌,天帝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這兩字,一時間,那個天庭中最耀眼的人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天蓬從此便成了天庭的寵兒——李靖被貶下凡,鹹魚難以翻身,哪吒因其父之事幾次和天帝爭辯,被貶去守了神陵;捲簾大將深居內宮,從不爭權奪利;自此天庭第一神將的名頭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春風得意的天蓬接二連三地上摺子請求天帝賜婚,天帝卻每次都以嫦娥仙子無心嫁人為由駁回,次數多了,天蓬也惱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到了月老宮,伸手就要砸東西,夜鴉此刻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月老,他趕忙阻止天蓬,賠笑道:“元帥何必心急?既然我已經為你和嫦娥仙子牽了線,想必這姻緣也是沒跑了,又何必急在一時?”
天蓬道:“誰知道你個小老兒是否矇騙於我?”
夜鴉道:“雖說姻緣一線牽,但這種事情,姻緣線也只能是輔助,若是兩個死囚犯,關在天涯兩處,即便我給他們牽了線,他們能在一起麼?”
天蓬道:“你的意思是?”
“你不主動,怎麼會有故事呢?”
“說得有道理。”
天蓬從來都不是一個能按捺住內心的人,聽了夜鴉的話,當晚他便開始了行動,他極力隱藏氣息,守衛廣寒宮的護龍衛竟也沒有發現他,不遠處掛滿冰凌的屋舍內燈火攢動,誰都知道偌大的廣寒宮只住著嫦娥和她的侍女。
顯然,那主屋就是嫦娥的閨房。
天蓬心內激動萬分,他曾孤身一人面對十方妖獸,即便在那危在旦夕的時刻,也從未這樣緊張過,竟感覺有些疲軟,腳也險些邁不動了。
閨房內傳出了陣陣歌聲,天蓬在蟠桃會上曾聽過這樣美妙歌喉的,只是曲子不同,蟠桃會上唱的是歌舞昇平,是鶯鶯燕燕。而此刻唱的卻是傷心人的低聲呢喃。
嫦娥的歌聲太過悲切,聽得天蓬眼眶溼潤,一不小心,踩斷了雪地上的枯枝,“咔擦”一聲,在寂靜的廣寒宮格外的清脆響亮!
“誰在外面?”
天蓬心中一驚,正要尋個地方躲起,門卻已經開了。
“天蓬元帥,怎麼是你?”
天蓬支支吾吾道:“嫦娥仙子,許久未見,我……我甚是……甚是想念……”
嫦娥眉頭一緊,急聲道:“快進來!”
天蓬懷疑自己耳朵壞了,直到嫦娥連喊了好幾聲,他才難以置信地走進了嫦娥的閨房。
“你可知道擅闖廣寒宮是什麼罪?”嫦娥厲聲問道。
天蓬道:“一萬三千五百條天規我都倒背如流……”
“那你為何……”
“我說了,好久不見,有些想你。”天蓬打斷了她的話。
嫦娥雪白的臉上竟浮現一絲紅暈,她背過身去,厲聲道:“再說這樣的話,我便叫護龍衛了!”
天蓬兀自說道:“自蟠桃會一見,我便對你一見傾心,仙子眼光自是高的,或許現在還看不上我,但我可以等,千年萬年我都可以等,只求仙子不要厭惡我就好。”
嫦娥道:“元帥之情,怕是會錯付。”
天蓬又道:“我多次請求陛下賜婚,他都以嫦娥仙子無心成婚為由給駁回了,想來仙子心中確是厭惡我的。”
嫦娥冷笑一聲,這樣的神情與她的絕美容顏很是不符,她道:“天帝?天帝?那老兒又怎麼會讓我嫁給別人?”
“這是為何?”
嫦娥道:“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