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作全然無事一般和你成婚,她騙不了自己的內心,她終究愛的還是凌淵。”
風離又問道:“她去了哪裡?”
青兒道:“她昨夜問我凌淵的近況,我哪裡知道,不過憑著心靈感應只能告訴她凌淵性命無憂,她說要上天去,陪伴著凌淵度過漫漫餘生,那暗無天日的天牢生活她不能讓凌淵一個人過。”
風離的心彷彿被紮了一根又一根鐵釺,傷心過後卻只剩下關心,他急道:“你為何不阻止她?哪怕她不嫁給我,那又算的什麼!凌淵將軍拼盡全力換得她一生自由喜樂,她為何如此不珍惜?”
青兒道:“攔得住人你還能攔得住心嗎?”
忽然,院子裡的柴門被推開,風離心中一緊,以為是夏寒回心轉意回來了,趕忙出了屋,迎面而來的卻是二毛,他呼哧帶喘地跑到風離面前,神色驚慌,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風離道:“別急別急,二毛你慢慢說。”
二毛遞出一片灰布,上面還沾染了血汙,風離認得那是夏寒當夜穿的衣服,二毛仍舊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一句整話來,風離著急上火,給了二毛一個巴掌,喊道:“你冷靜點,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毛被這一巴掌扇醒了,這才說道:“梨子哥,你彆著急啊,我也認得這是夏寒的衣服,所以就趕快來找你了。”
青兒也跟著著急道:“你倒是快說啊!”
二毛又道:“剛才我去林子裡砍柴,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大片焦土,而且還有餘熱,我跟著燒焦的痕跡一路走去,最終發現了掛在樹杈上的這片綢布,所以……”
不等二毛說完,風離問道:“在哪裡?”
“就在……就在昨天夏寒昏迷的地方!”
二人騰身趕到那裡,果然看見了二毛口中說的焦土,林子裡好像還有打鬥過的痕跡,風離蹲下身來,撿起了地上的一片羽毛,這是一根巨大的血紅色的羽翼,他看不出什麼什麼動物身上的,二人跟著焦土的痕跡一直往前走,在數十步之外,焦土的痕跡便消失了,一路上幾乎都可以發現一些血跡以及不少被撕爛的破布,那些布基本上都不是夏寒身上的,這麼說來,這林子中出現了很多人,或許這些人與一隻不知名的妖獸大戰了一番,而夏寒正巧也在其中。
根據夏寒的回憶,昨日傷她的是桃子,而桃子會變作妖獸的樣子……如果這根紅色羽翼的主人就是桃子,那麼很有可能是桃子帶走了夏寒,至於出現在林子裡的其他人,風離便不得而知了。
青兒問道:“可這地上的焦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故意放火來對付妖獸?”
風離道:“應該不會,如果是放火,那麼在這樣乾燥的天氣裡,這片林子恐怕也會被燒得一乾二淨,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應該是妖獸自身燒灼產生的,你看這條焦土軌跡,是不是有被拖動的跡象,這妖獸應該是受了重傷,而且自身溫度奇高,故此將土地燒焦,而且因為不是明火,所以沒將林子一併燒掉。”
青兒難以置信:“你看這焦土痕跡如此寬,這妖獸該多大啊!”
風離此刻心如刀絞,百感交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他無從措手足,他靠著樹幹上緩緩坐下,心裡從未有過這樣無助……
青兒道:“風離,接下來你當如何?”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青兒道:“你要振作起來,夏寒生死未卜,我們應該……如果是凌淵,他肯定會……”
“是!”風離咆哮道,“沒錯!如果是凌淵,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他厲害,他勇猛,他無所畏懼行了吧!”
風離又忽然黯淡道:“可我不是他……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青兒輕嘆一口氣,駕馭龍吟劍回了小木屋。
對於傷心到極致的人,時間總是最殘忍的東西。
風離從未覺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會如此的漫長,他靠在樹幹上彷彿過了一年四季,睜開眼瞧了瞧天上,還是豔陽高照……
他將隨身攜帶的酒一仰頭全部喝完,這是三叔公給他準備的成親酒,也是仙竹塢最烈的酒,酒量最好的人都不敢一口氣喝完一葫蘆,而風離從來都不是酒量最好的那一個。
如果醉了,時間會過得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