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龍吟劍“瑟瑟”作響,然後便傳出了青兒的聲音:“大將軍,萬不可服藥,憑你的本事,全身而退絕不是難事,我們帶著夏寒仙子殺出重圍便是!”這話刻意沒用秘術傳音,就是為了說給天一眾神只聽的。
神只們一聽,紛紛心生懼意,李家莊一戰,十萬天兵鎩羽而歸,其戰場慘狀又一一浮現眼前,天帝和西王母也暗自捏了一把汗,如果真如劍靈所言,凌淵放手一搏,龍吟劍在手,恐怕又是一場血戰!捲簾大將持刀護在天帝身前,死盯著凌淵,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凌淵淡淡一笑,說道:“罷了,我不願意多傷人命,尤其是在她的面前,我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我不願意她對我的第一個印象是一個滿手血跡的殺人魔。”
凌淵口中的“她”——夏寒,此刻正在拼命掙脫風離的手,口中叫嚷著“放開我”!
風離同樣是大惑不解,心想許是大病初癒的她仍舊處在渾渾噩噩之中,他對於凌淵的話不甚明白,但他心裡清楚,凌淵已無心再戰!
其實誰的心中都不明白,即便此刻他們三人能夠逃出天牢,那麼以後呢,天庭豈會善罷甘休?凌淵能護住他們一生一世麼?
夏寒的“以後”就是凌淵這一生最看重的東西,他不願意她過那種遭人追殺,心驚膽戰、顛沛流離的生活。
於是,凌淵將鎖神丹吃下去了,毫不猶豫地吃下去了!
諸仙一聲驚呼,不知是為了感嘆凌淵的勇氣還是慶幸自己沒有死在凌淵劍下。
藥王暗自吞了吞口水,他不知道加大了藥性的鎖神丹會不會立刻將凌淵藥死,如果當場斃命,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天蓬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他甚是有些佩服凌淵,想著如果自己和他易地而處,是否也會為了嫦娥服下這劇毒的藥物?
天帝除去了一個不尊王命的眼中釘,得以保全威嚴的他竟輕微笑出了聲。
夏寒呢,她害怕極了,不知道眼前這個穿得一身白的男子吃了一顆什麼藥,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她記不清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可是這眼前的男子服藥的瞬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忽然疼了一下?而且這種情景好像似曾相識!他到底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越想越模糊,繼而腦袋開始一抽一抽地發疼,最後抱著腦袋,全身蜷縮了起來。
藥性開始發作,凌淵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正在翻江倒海,那股藥力好似瘋魔般以他的肉身為戰場肆意絞殺。
他冰冷的臉上止不住痛苦地抽搐,口中嘔出一口口濃血,將雪白的戰甲染得一片血紅,風離上前運轉法力幫助凌淵壓制藥性,可就憑他淺薄的道行,反而被力量反震,當即嘔出一口血來。
這些還不算完,藥性猛烈到開始侵蝕凌淵的肉身,此時此刻,仙脈的流失使得他再也沒有了金光護體,全身上下冒著嚇人的白煙,白煙之中眾將士聽到了凌淵一聲一聲的悶哼,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凌淵痛苦的叫聲,無不心驚膽寒。
白煙散盡,凌淵的手和臉一下子退化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模樣,皺紋密佈,一瞬間白了頭髮,形同枯槁。
青兒幻化人形,上前扶住凌淵,不料凌淵身上滾滾發燙,剛一觸碰,掌心便被燙出一道傷口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謾罵著,眼淚滴落到凌淵臂上頓時化作一絲霧氣消失不見。
藥王從未見過此等情景,自己親手煉製的藥物竟這般恐怖,他下意識地瞥了天蓬一眼,心下有些懊悔。
天帝再三確認凌淵修為被廢后竟也沒有食言,當即下令放夏寒下界。
風離無力迴天,只得跪謝凌淵後帶著夏寒下界而去,下跪之時他許諾道一生一世拼盡全力護夏寒周全。
凌淵吃力地動了動嘴唇,說道:“我不會……不會看……錯人,如果……如果她也願意,你就娶她……為妻,幫我好好照顧她,下界人心險惡,交給別人我……我不放心……”
青兒聽言,猛然起身,一拳將夏寒打倒在地,恨恨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凌淵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殺了你!”她一把扼住夏寒的喉嚨,風離急忙阻攔。
凌淵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住手,青兒……怎麼,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麼?”
青兒放手,轉身又是淚眼婆娑:“大將軍……”
凌淵道:“我……我還有……還有一事要交與你去做……”
青兒強忍悲痛,道:“大將軍有命,青兒萬死不辭!”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