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幾次藥到嘴邊又放了下去,三壺酒下肚,他還是沒有服下藥丸。
終於,在第四壺酒下肚之後,天蓬將藥丸緩緩地送入了嘴中,忽然間,窗門開啟,一個壯碩的黑影坐在視窗,絡腮大胡,一雙眼眸在夜色下異常的光亮。
天蓬默默將藥丸吐出藏好,對著那影子道:來者何人,敢擅闖元帥府?”
“我。”影子道。
天蓬仰頭喝下一口酒,說道:“果然是你,天庭裡就數你臉上的毛最多,藏也藏不住。”
那影子跳進房子,藉著燭光,浮現出捲簾將軍的臉。
天蓬問道:“捲簾將軍大駕光臨,不知是否是來傳旨的?”
捲簾道:“你……你見過傳……傳旨的走……走窗戶的嗎?”
“那有何貴幹?”
“切磋切磋,順……順便一……一決生死。”
天蓬放下酒壺,警惕地看著捲簾,忽然笑了幾聲:“哈哈哈哈……陛下果然按捺不住了,他不敢明著來,就叫了你來,是不是?”
捲簾否認道:“是……是我自己想跟……跟你過……過過招。”
天蓬道:“捲簾將軍你可不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吶,怎麼今晚這麼有興致?”
捲簾道:“廢……廢話不……不多……多說,應不應戰吧?”
天蓬道:“三年前,我敗給了你半招,那是因為本帥喝醉了酒,今晚你可沒那麼容易贏了!”
捲簾道:“三……三年前,我看你醉……醉了酒,讓……讓了你一……一隻手,今晚可……可不會讓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七零八落的酒壺,又補了一句:“你……你又……又喝醉了?”
天蓬道:“微醺而已,剛好一戰!”
天庭的夜晚比起凡間來要短一些,因為太陽昇起得早。捲簾看了看窗外,已經有些魚肚白,他握緊手中的刀,他的刀不是凡品,是太上老君爐裡煉的。
刀出鞘,取的是天蓬的咽喉!
刀不比劍,刀更霸道,招數也不花俏,簡單實用,無非是上撩下劈,可一劈一砍之間卻又大學問,進一分不行,退一分不可,偏移一點便體現不出刀的神韻,反而會有些“狗熊掰玉米”的笨拙感!
可捲簾的刀已經舞了上千年,他是河妖出身,在河裡舞了半輩子的刀才得以上天為官,刀是他的靈魂,更是他的生命,所以他的刀法絕無挑剔!
天蓬自小出生於凡界的劍宗世家,家傳劍法獨樹一幟,此刻隨身的劍也是一把好劍,可不知為何卻如何也抵不過捲簾的刀勢!
轉眼之間,捲簾的刀摧枯拉朽,將天蓬的寢殿砍得是破破爛爛,宛如經歷過一場地動,天蓬偷練魔功,小心謹慎,早已經支走了府中的護衛,加上住的偏遠,天又未亮,這般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人察覺。
天蓬的沒穿戰甲,身上的衣物已被割了好幾個口子,手中的寶劍滿是鋸齒,一副即將崩斷的樣子。天蓬細細打量著捲簾,發覺他身上仙脈之力飽滿四溢,打鬥了這麼久竟無疲態,他隱約感覺到捲簾前額雖然還是五瓣紫蓮印,卻已經逼近了第六境!
天蓬若是與他再鬥下去,絕無贏的希望!
他長劍出手,一個箭步飛身上前,隱約之中如有神助一般從極其刁鑽的角度一連刺出三四劍,一劍快似一劍!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情急之下出手竟會有這般高明的劍招,這劍招又似乎在哪裡見過?
捲簾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臉頰被長劍割破,血流得不多,被他滿臉的鬍子攔住,竟沒有滴落下來!他握刀的手隱隱有些發抖,連聲音也連帶著發抖起來,不是害怕,而是驚詫:“你什麼時候偷學了凌淵的劍法?”
天蓬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幾劍就是凌淵的纏龍七劍,當初凌淵將功法全數傳給了他,他礙於面子死活不肯去練,可功法暗藏腦海,如何能夠忘卻,情急之下竟然使了出來,雖說有些生澀,徒有其形,可劍招出手也頗具威力!
天蓬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打了拿劍的手,罵道:“天蓬啊天蓬,你還要臉不要,你不但本事不如凌淵,臨危之際竟還用了他的劍法,實在是太丟人啦!”
他把劍一扔,大喝一聲:“捲簾,我們再鬥幾百回合!”
捲簾道:“纏……纏龍七劍,有形無神,若……若是凌淵,方才那……那幾劍我……我的項上人頭恐……恐怕已經落地了,不過此刻我有……有了防備,你再……再使他……他的劍法恐怕不……不靈……你……你還是拾……拾起你的劍,將……將凌淵的劍法都使……使出來吧,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