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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雲間怎麼可能知道，甚至於還知道得那麼清楚？

&esp;&esp;金鳳已經被帶走了，這讓太后如墜深淵。

&esp;&esp;一個奴婢，縱然是跟隨她多年忠心耿耿的奴婢，她也沒有信心讓她守口如瓶。

&esp;&esp;他一定是要在滿殿朝臣面前公開她的罪孽，罷了她的太后尊位。

&esp;&esp;讓她從高高在上的太后打入凡塵，做一個人儘可欺的罪婦，不，她不能！

&esp;&esp;她又對金鳳抱了一絲幻想，幻想這個多年的侍婢能將她唯一的希望帶出去，就算她報答她多年的照拂了。

&esp;&esp;“金鳳，你最好不要讓本宮失望。”

&esp;&esp;她的低語讓絕望的皇帝眼中有了絲亮光，他一下子想到了她裝昏厥那日將耳上的一對東珠耳環脫給了金鳳。

&esp;&esp;莫非是讓她找人求助？

&esp;&esp;可隨即眼中那絲亮光暗了下去。

&esp;&esp;一個待罪之身的奴婢能有什麼用處？

&esp;&esp;“皇帝，未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esp;&esp;皇帝又有了希望：“母后，這次若能安然度過，兒臣一定會勤於政事，再也不胡作非為了。”

&esp;&esp;太后靜靜地望著他，良久，收回了目光。

&esp;&esp;“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只要娶方明珠為後就可以了。”

&esp;&esp;“方明珠？為後？”皇帝不可思議地望著母親，“您不是不喜歡她嗎？”

&esp;&esp;“喜歡不喜歡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方嚴平孤注一擲，就必須給他難以拒絕的好處。若不是鞭長莫及，本宮倒想讓你娶楚國公主為後，只是那樣一來，大齊便不是我們的大齊了。”

&esp;&esp;皇帝低頭沉思，此時已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esp;&esp;階下囚，終老宮中還是幸運的，說不準隨時被暗殺掉。

&esp;&esp;“就依母后。”

&esp;&esp;金鳳一路跟著顧雲間等人，期間因為腳步不穩摔了不下五次，到壽安宮的時候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esp;&esp;賢太妃沒想到她來了，斜了眼顧謹灝：“什麼意思？”

&esp;&esp;顧謹灝道：“小皇叔要審她。”

&esp;&esp;“為什麼不在祥寧宮審？”

&esp;&esp;顧謹灝望向顧雲間：“為什麼？”

&esp;&esp;“在那裡審完了之後可能會反水，倒不如在你這，沒有那麼多意外。”

&esp;&esp;賢太妃咬了口酥糖，哼了聲：“老十五，你倒會使喚人，還不是讓我給你把關？”

&esp;&esp;顧雲間也不否認，微笑道謝。

&esp;&esp;賢太妃懶洋洋地拍拍手，將手上的糖渣拍掉，又拿塊帕子擦了擦纖細的手指。

&esp;&esp;“幫你可以，讓清霜給本宮做些好吃的糕點。御膳房這些做得太硌牙，沒滋沒味的。”

&esp;&esp;“本王讓人去翠明樓給你買些回來。”

&esp;&esp;賢太妃口中嘖嘖，飛了個白眼：“這還沒娶上就先心疼上了，連糕點都捨不得讓小丫頭做！”

&esp;&esp;顧雲間笑而不語，算是預設了。

&esp;&esp;賢太妃喝了口茶，略一示意：“玉平，帶金鳳去沐浴。”

&esp;&esp;金鳳神色變了，顧謹灝則不明所以。

&esp;&esp;“母妃，這是犯人，你要如此好客嗎？”

&esp;&esp;賢太妃嫌棄地“呸”了聲，拎著他的耳朵：“就你這看著精明實際笨得要死的貨怎麼與你小皇叔比？難怪清霜看不上你！說是沐浴，主要是給她換一身衣裳，乾淨的衣裳。”

&esp;&esp;顧謹灝仍不明白，這衣裳乾淨與否有什麼干係？

&esp;&esp;顧雲間嘆了口氣：“金鳳是太后的心腹，她們一起關了這麼久，誰知道太后有沒有給她什麼信物？萬一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