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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妹妹在打盹。

&esp;&esp;他不懂琴，直接掠過這個話題，將去冷園做過的事簡單說了。顧雲間只說“知道了”，繼續專注指尖。

&esp;&esp;沈清朗去了書房，又向老父原原本本彙報了一遍。

&esp;&esp;“都傷了哎，皇上不去憐惜憐惜？”沈清霜打了個哈欠，枕著胳膊看顧雲間。

&esp;&esp;他斜了她一眼，“在楚國時我就要殺她，是你阻攔，現在還嘲諷我。”

&esp;&esp;“此一時彼一時，誰想到還和皇上又多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事？”

&esp;&esp;顧雲間忍。

&esp;&esp;“你真不去見見？萬一她死了就沒解藥了，吳伯可說了，御醫現在還一籌莫展呢！”

&esp;&esp;“不去。”

&esp;&esp;“這麼堅決？讓我猜猜看，呀，難不成她讓你娶她作為解毒條件？”

&esp;&esp;琴聲停了，某人臉紅了：“你怎麼知道？”

&esp;&esp;“皇上長得魅惑眾生，又處處留情，不動腦子也知道。”

&esp;&esp;顧雲間再忍，隨她說吧，說多了心裡憋的氣就少了，他的日子就好過了。

&esp;&esp;他不理她，繼續彈琴。

&esp;&esp;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怎麼樣都賞心悅目。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靈活跳躍，悅耳的琴音如泉水叮咚，心情都跟著好了。

&esp;&esp;一曲畢，顧雲間忽然問：“清霜，你家是不是有個思過堂？”

&esp;&esp;“嗯。我們兄妹三人都去過，不過我只待過一會大哥就放我出來了。問這個幹什麼？”

&esp;&esp;他站起了身，走到她身邊，露出好看的笑容：“我去面壁思過，你原諒我好嗎？”

&esp;&esp;沈清霜覺得他有毛病，顧雲間卻表示他是認真的，他真的長記性了，也實在過不了這若即若離、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日子。

&esp;&esp;“手給我。”

&esp;&esp;他歡喜地遞過去，以為她要牽手，誰料是把脈。

&esp;&esp;邊把邊看他，眉頭還皺在了一起，彷彿他得了絕症似的。

&esp;&esp; 皇上，你也幫我下一道聖旨唄？

&esp;&esp;他想把她的眉頭撫平，手被她開啟了：“別鬧。”

&esp;&esp;“很難治嗎？”他隱隱不安。她都如此嚴肅，難怪御醫束手無策。

&esp;&esp;他的生命要止於與她相識的第一年嗎？

&esp;&esp;一剎那心裡酸楚異常，假如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選擇在楚國就殺了秦煙雪，早除後患。

&esp;&esp;可現在

&esp;&esp;即便她原諒他了，也時日無多。

&esp;&esp;顧雲間有種十年前父皇母妃相繼離世時的悲傷，先是留下他一個人槁木死灰般活著，現在又要讓他一個人孤零零離開這個世界。

&esp;&esp;沈清霜收回手，重重嘆了口氣，眼裡流露出惋惜：“太晚了。”

&esp;&esp;果然是這樣！

&esp;&esp;他盡力忍住難以言喻的哀痛，強展笑顏：“生死有命，是我咎由自取。”

&esp;&esp;故作的堅強碰上她黯淡的眸子時霎時土崩瓦解。

&esp;&esp;“賀連朝給的藥被我給賣了，沒庫存了。”

&esp;&esp;顧雲間聽得發怔，額頭被她拍了下，臉上已換了得意。

&esp;&esp;“我寫張方子，你讓人去御藥房取藥材，如果不全，讓賀礪從瓊林閣調些來。”

&esp;&esp;顧雲間欲哭無淚，她故意的，她居然拿這種事嚇他！

&esp;&esp;但他惹不起她，他只能忍。

&esp;&esp;他的心路歷程全反應在小表情上，她盡收眼底。

&esp;&esp;“你給我醫治嗎？”

&esp;&esp;“你來不就為了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