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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心裡有了答案,他驀地鬆了口氣,殊不知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esp;&esp;忽然———“你們聽說了嗎?朝廷那些老大臣們都要急瘋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想擁護奕王殿下為新皇!”
&esp;&esp;人群內傳來細碎的聲音,裴勉眼珠子轉了一圈,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他回想起自己昨日無意間在雲昇身上尋到的不屬於本人的衣服碎料,倒有些像雲褚平日穿的那件紫袍,心裡忽然茅塞頓開,便馬不停蹄去了金鑾殿。
&esp;&esp;大殿內,雲褚被眾大臣簇擁著,臉上笑容滿面,哪裡像一個死了弟弟又死了叔叔之人?
&esp;&esp;到底是為國打下九座城池的人,裴勉在朝臣中的地位還是極高的,見他來了,所有人都收斂了話語。
&esp;&esp;“裴將軍有何貴幹?”看見來人是裴勉,雲褚立即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已經坐上了那金鑾寶座。
&esp;&esp;裴勉沒有搭腔,一雙眼睛似要將高臺上的人看穿,他周身透著戾氣,也因此讓那些老傢伙們退避三舍。
&esp;&esp;“臣倒是想問問奕王殿下,可是要造反?”絲毫不給對方面子,他直言道。
&esp;&esp;雲褚臉色驟降,道:“裴將軍可不要危言聳聽,如今陛下意外薨逝,皇叔也因為自責而自盡,本王作為先帝僅剩的子嗣,有責任挑起這擔子。”
&esp;&esp;裴勉聽罷驀地一嗤,“就憑你?一個殺人兇手?”
&esp;&esp;大概是氣急攻心,他明知自己證據不足,還是放言質問,但在看見雲褚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後,他更加篤定了心中猜想。
&esp;&esp;“你、你休要胡言!你倒是說說本王殺誰了?”雲褚明顯無措。
&esp;&esp;裴勉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拿出揣在袖裡的那一小片碎布,對眾人亮了一圈後向雲褚說:“這布匹碎片是臣在陛下的屍身上找到的,當時第一眼看見陛下的屍首,臣與攝政王殿下便看見他的手緊攥著,用了什麼法子也掰不開,可就在昨日,臣意外從陛下手中取到了這東西,奕王殿下應該很是眼熟吧?”
&esp;&esp;雲褚想起刺殺雲昇那天,自己確實被對方扯了半天,難道是那時…………
&esp;&esp;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忽然指著裴勉大吼:“胡說八道!這天下紫衣之人眾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東西是本王的?”
&esp;&esp;裴勉目無波瀾地望著他,忽笑道:“臣都沒說這料子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esp;&esp;真是蠢笨得可以,他心裡嗤了一聲。
&esp;&esp;雲褚察覺被戲耍,頓時惱羞成怒,指著人便罵:“裴勉,你休要在這胡攪蠻纏!本王沒殺人便是沒殺人,輪不到你在這置喙!”
&esp;&esp;“那殿下敢不敢讓臣領著監司去奕王府一看?”話畢,裴勉淡然問。
&esp;&esp;監司又稱監國司,是開國皇帝所創的、專門審理皇家宗室的部門,擁有與當朝皇帝匹敵的地位,一旦有皇子犯了事,監司長有權將其按律法處置。
&esp;&esp;聽到裴勉說的話,雲褚顯然慌了,但想到自己那件袍子已被處理,他逞然一笑:“有何不敢?”
&esp;&esp;於是在監司長的帶領下,裴勉與雲褚等人便一同去了奕王府。
&esp;&esp;但一眾人抄傢伙搜刮了半晌,從天亮搜到天黑,幾乎是將整個王府翻了個底朝天,竟沒有一個人尋到哪怕一件紫袍。
&esp;&esp;眼見尋物無果,裴勉說不心急是假的。
&esp;&esp;雖然他本意是為了拖延時間,可一旦讓雲褚那個草包登上皇位,那雲照這麼拼死守護的江山又算什麼?
&esp;&esp;“裴將軍,您說奕王殿下包藏禍心謀害陛下,如今本監已派人搜查了王府,確無您口中說的東西,您看…………”
&esp;&esp;裴勉眸色深沉,正想開口,雲褚忽然搶先一步道:“李監司勿怪,裴將軍與本王先前有過過節,所以他將陛下的死歸結於本王頭上也實屬可以理解。”
&esp;&esp;短短一句話,直接讓裴勉做坐實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