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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炭火把整個帳篷烘得暖洋洋的,風雪被嚴嚴實實地阻隔在外。
&esp;&esp;雲照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周身鈍痛不已,連動動手指都冷汗直流,但他沒有給自己緩衝的時間,環視四周後強撐著下了榻。
&esp;&esp;楚少泊一進門便看見立在床旁搖搖欲墜的雲照,立即跑過去扶住他,呵斥道:“你不要命了?下來做什麼?”
&esp;&esp;雲照像是沒聽見,掙開他的攙扶後“撲通”一聲再次下跪。
&esp;&esp; 只要你答應嫁與朕,朕便放過他
&esp;&esp;由於雲照傷得太重,楚少泊當天便下令軍隊原地休整,再次出發已是十日後。
&esp;&esp;這十多天裡,他全權包攬了雲照的飲食起居及服藥情況,事事親力親為,無論雲照自願與否,他就是灌也會把藥灌進去。
&esp;&esp;於是短短半月,他與雲照之間那根本就生鏽的弦更是崩析了。
&esp;&esp;就在頭天晚上,在卑微乞求無果後,雲照心底壓抑的積怨爆發了,他對著楚少泊大打出手,絲毫不顧及身上還在滲血的傷口。
&esp;&esp;而楚少泊只防不攻,但自那過後,他不再一味追求雲照的意願,不吃飯他便塞、不喝藥他便灌,總之保證人活著就行。
&esp;&esp;縱使雲照期間反抗得再徹底,可畢竟是帶傷之身,哪裡敵得過內力高深的習武之人。
&esp;&esp;於是,在這樣日復一日的彈槍雨淋下,大軍出發了。
&esp;&esp;只是在出行前,雲照得到了一個極為特殊的“禮物”,是一個特製的鳥籠,卻並非是用來關鳥,而是關他這個人。
&esp;&esp;因為楚少泊覺得他最近實在不乖,但又怕自己出手沒個分寸把人傷了,乾脆就制了個鳥籠把雲照阻隔在內。
&esp;&esp;籠子很大,比尋常的步輦還要大,是楚少泊用竹子制的,足夠人在裡頭躺著,且鋪了五層獸皮大氅,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雲照會膈著或凍著。
&esp;&esp;郢國地處偏南,因此即便是臘月天也並沒有多麼冷。
&esp;&esp;按照楚少泊的旨意,籠子與龍輦一路並排而行,被點了麻穴和啞穴的雲照臥躺於籠中,身下鋪著大氅,身上蓋著狐裘,寒風被嚴嚴實實地阻隔在外。
&esp;&esp;途中,楚少泊不止一次地對雲照說:“阿照,等此戰結束,朕便與你成婚。”
&esp;&esp;每次說完,他都會把手伸進籠中,將雲照的手緊緊握住,雖然明知對方說不了話,但他就是喜歡看那雙眸子充滿仇恨地瞪著自己。
&esp;&esp;因為只有這樣,待裴勉一死、郢國覆滅,雲照才會徹徹底底地死心,並心甘情願祈求他的庇佑。
&esp;&esp;他甚至想過,若這次攻下郢國,他便把這片領土送與雲照,讓雲照成為這裡的新一任君主,然後再與楚國聯姻,風光大婚。
&esp;&esp;但他思來想去,又覺得此法不可行。
&esp;&esp;郢國的舊部遍佈各地,單憑殺是絕對殺不完的,倘若自己真的將這片土地當作禮物送給雲照,召集舊部造反這種事,雲照也不是做不出來。
&esp;&esp;嘶…………唉,罷了罷了。
&esp;&esp;心嘆了一聲,他不願再思考其它,只盼此戰得勝,屆時攻下郢國十九城池,自己也好抱得美人歸。
&esp;&esp;心想著,他瞥眸望向身旁的籠中人,嘴角驀地挑起一抹淡笑。
&esp;&esp;籠內,雲照雙眸緊閉,卯足了勁想要衝破穴道,怎奈內力虧損嚴重,那本就不堪重負的身子受了幾個日夜的顛簸,哪裡還有餘力用作其他。
&esp;&esp;絕望籠罩而來,他側仰於大氅中央,透過籠頂的竹枝看向天空,相較於遠處飛掠而過的驚鳥,自己如今才是真真切切的籠中雀。
&esp;&esp;明知故土即將受襲,明知裴勉將要遇險,自己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做不出任何改變。
&esp;&esp;這太殘忍了…………
&esp;&esp;馬蹄聲不絕於耳,兵器的碰撞宛如無常降世,將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