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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是自那過後,他負傷嚴重,一病不起。
&esp;&esp;後來若非沈闕與孟君賢從中協助,那大郢的天只怕是要變了。
&esp;&esp;“雲照,我來晚了。”
&esp;&esp;偌大的金鑾殿,入目卻僅有眼前之人,裴勉踏上最後一級臺階,那句“抱歉”卻遲遲未能說出口。
&esp;&esp;雲照窺探出他眼底的悔恨,未有安慰,只說道:“只要你還在,那就不算晚。”
&esp;&esp;可裴勉又怎會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就驅散掉心中的懊悔?
&esp;&esp;他牽起雲照的手,“回想當初你我成親,沒有鑼鼓,沒有喜燭,什麼都沒有,就這麼拜了三拜。”
&esp;&esp;一句話,將思緒拉回了多年前,雲照回憶著,低眸笑道:“那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esp;&esp;可越是這樣,裴勉便越是覺得虧欠。
&esp;&esp;“雲照…………”他蹙著眉,滿眼都是心疼。
&esp;&esp;雲照不願裴勉被這低落的情緒困擾,於是打趣道:“所以等回了大郢,你可要補償一個盛大的婚禮給我。”
&esp;&esp;“那是自然。”裴勉聽了,眼睛陡然睜大。
&esp;&esp;瞧對方拍著胸脯保證的模樣,雲照被逗笑的同時餘光瞥見還掛在柱上咒罵的楚少泊,眸色沉了下來。
&esp;&esp;“為何披著這個?”目光掃過裴勉身上半掛的喜服,經過方才那一戰,已是破了好幾處。
&esp;&esp;他冷著眼,面無表情地道了句“真醜”。
&esp;&esp;裴勉聽罷,立即將那袍子從身上扯下來,“是啊,真醜。”
&esp;&esp;原本,他也不打算真穿這衣裳與雲照拜堂成親,不過是當時氣急了,想激一激楚少泊。
&esp;&esp;“嗯。”見人二話不說脫了衣服,雲照眸色緩和下來,接著展開雙臂,“將我身上這件也脫了罷。”
&esp;&esp;裴勉聽話照做。
&esp;&esp;很快,喜服被褪了去,僅剩一層裡衣。
&esp;&esp;裴勉隨手扯下外袍披在雲照身上,獸皮製成的裘衣格外暖和,是雲照許久未感受到的安心。
&esp;&esp;可雖然如此,他的心裡有太多疑惑未能得到解答,不過都無所謂了。
&esp;&esp;他現在只想與裴勉一同回到大郢,將過去許下的諾言全部兌現。
&esp;&esp;“那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思忖著,他眸光瞥了眼柱子下奄奄一息的人,已然不見了方才的盛氣凌人。
&esp;&esp;裴勉想了想,道:“若是我,那必然是將他碎屍萬段方能解恨,可我與他之間的仇恨遠不及你,所以…………”
&esp;&esp;說話間,他手一伸,將一把短刃遞送至雲照面前,“他的生死,一切由你定奪。”
&esp;&esp;雲照垂下眸子,原地靜默了須臾,然後伸手接過。
&esp;&esp;拎著刀,他邁步走下血階。
&esp;&esp;實話來說,他在楚國經歷了這麼多,無論被辱到何種境地,他都沒想過要楚少泊的命。
&esp;&esp;可唯獨,在得知雲昇的死因後,他便在心裡暗下決心,定要讓楚少泊償命,以慰雲昇的在天之靈。
&esp;&esp;如今,他就要替雲昇報仇了。
&esp;&esp;銳利的刀尖閃著銀光,駭人異常。
&esp;&esp;雲照寸步未停,行至楚少泊面前。
&esp;&esp;“阿照…………”
&esp;&esp;眼前驀然出現一道身影,五臟盡損的楚少泊費力地抬起眸子,原以為是裴勉,卻不想會是雲照。
&esp;&esp;眼底的狠戾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
&esp;&esp;可正是這眼神,雲照只覺得萬分噁心。
&esp;&esp;“你的喜服呢?”視線掃過對方身上,楚少泊沒有看見半分紅色,語氣忽然變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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