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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我再說一次,把藥喝了!
&esp;&esp;由於耐不住老母親的死纏爛打,裴勉不得已在家用了晚膳後才回安王府,此時天已全黑,街邊的小販們已經開始收攤,想著自己回去得晚,又沒記起來給雲照捎個口信兒什麼的,估摸那傢伙正氣著,於是思量一番後,他沿街買了些糕點給雲照當作賠罪。
&esp;&esp;回府後。
&esp;&esp;“雲照,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踏入府邸的大門,裴勉徑直往裡屋走去。
&esp;&esp;下人見裴勉回來了紛紛弓腰行禮,裴勉繞過院中央那顆巨大的梧桐樹,一眼便看見了雲照黑漆漆的臥房,心裡不禁疑惑。
&esp;&esp;“雲照?怎麼不點燈?”推開門,他雙眼四下掃視,但回應他的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esp;&esp;“雲照?”他又試著喚了一聲,待目光適應黑暗後,他隱約看見地上一團黑乎乎的輪廓。
&esp;&esp;“雲照!”心裡猛然一驚,他三步並作兩步往裡跑去,心裡不停祈禱那團黑影不是雲照。
&esp;&esp;但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愈發往下沉,因為他看見了,雙目緊閉的雲照唇色幾近蒼白,單薄的身軀就這麼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了無生氣。
&esp;&esp;“來人!來人!”裴勉原地怔了片刻,後知後覺地衝到前面將人抱起,嘴裡發瘋似的高喊著。
&esp;&esp;油紙中的糕點散落一地,裴勉顧不得其他,卯足了勁兒衝外頭大喊。
&esp;&esp;聽到屋裡的動靜,一侍女隔著門框問:“裴將軍,請問有什麼吩咐?”
&esp;&esp;裴勉踉蹌地把雲照抱到榻上,邊替人掖被子邊衝門口道:“去,把陳酉叫過來!”
&esp;&esp;侍女聽後應聲道是。
&esp;&esp;屋內的踱步聲來回不斷,直到陳酉拎著醫箱趕來,裴勉才恍然回神,連忙將雲照的手從被子里拉了出來。
&esp;&esp;陳酉給自己順了順氣,然後抬起兩指放到雲照腕間,隨著時間推移,眉頭逐漸向裡收緊。
&esp;&esp;裴勉本就心急如焚,見陳酉這般模樣更是急火攻心,連帶說話都打了結。
&esp;&esp;“雲照到底怎麼了?”他擰眉迫切道。
&esp;&esp;陳酉躊躇了片刻,最後唉嘆道:“殿下這是頭疾又犯了。”
&esp;&esp;“頭疾?又?”裴勉一臉惑然,追問道:“什麼叫又犯了?”
&esp;&esp;陳酉聽罷頗為詫異地看著裴勉,“將軍難道不知,殿下他…………”
&esp;&esp;話說一半,陳酉看了眼榻上昏迷的人,心下頓時瞭然,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裡,他現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esp;&esp;裴勉半天等不來下話,那躁脾氣當即被點燃了,怒愕地捶了下兒床梁,恐嚇道:“你今日若是不說,那日後也不必出現在安王府了。”
&esp;&esp;陳酉心裡直叫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自家王爺不允許啊!
&esp;&esp;遙想當年,他來這安王府的時候,殿下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但與別的孩子不同的是,殿下一直都形單影隻,似乎沒有朋友,也從來不與旁人主動交談。
&esp;&esp;他原以為殿下是因為性格靦腆才這般,但漸漸地,他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esp;&esp;殿下的心性比他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要成熟,在別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殿下已經在研磨權謀之道,平日裡也只專注古籍與兵法,絲毫不見這個年紀該有的蓬勃朝氣。
&esp;&esp;直到後來某天,他發現了殿下自幼攜帶的惡疾,也就是那個擾了殿下半生的頭痛之症。
&esp;&esp;殿下曾對他說過,不許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來過他安王府的人。
&esp;&esp;陳酉想了又想,除了先帝之外,也就只有這裴將軍來過安王府了…………
&esp;&esp;房內靜得詭異,裴勉許久等不來陳酉解釋,耐心頃刻間消磨殆盡,也不管什麼尊老愛幼了,揪著陳酉的領子把人拎了起來,沉聲道:“還不準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