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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張縣令頷首,對來福道,“來福,你且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esp;&esp;“是,大人。”來福低著頭,恭恭敬敬道,“草民原主人陳宗賢因見周娘子生得貌美,遂起了歹心……假借請周娘子來宅子裡當管事之便,趁機霸佔了她……”
&esp;&esp;他話還沒說完,周娘子一張俏臉已然變得慘白,她指著他勃然大怒道,“你,你含血噴人!”
&esp;&esp;張縣令冷聲喝道,“肅靜!”
&esp;&esp;周娘子身子搖搖欲墜,淚盈於睫地嚅了嚅嘴,“大人……”
&esp;&esp;“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來福連忙道,“陳……他此事雖做得十分隱秘,卻瞞不過咱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下人……再者除了草民,還有一個劉嫂子也知情——當時正是她引了周娘子給……”來福頓了頓,“後來兩人成了……周娘子怕叫人家知道她與陳宗賢的私情,就哄著他給了劉嫂子筆錢,把她打發走了。”
&esp;&esp; 他是個魔鬼
&esp;&esp;“她如今就住在杏花衚衕一間二進的宅子裡,大人派人去打聽就知道了!”
&esp;&esp;張縣令的目光看向周娘子,冷聲道,“魏氏,你有什麼話說?”
&esp;&esp;周娘子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來,喃喃道,“不……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esp;&esp;她恍然想起來,孤注一擲地大叫道,“是……是他!一定是他殺了陳宗賢,故意冤枉我!是他故意冤枉我!”
&esp;&esp;來福氣得不行:“你才含血噴人!分明是你自甘墮落,跟姓陳的那個畜生勾搭成奸……你們還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esp;&esp;張縣令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了,冷聲喝道,“來福住口!”又見魏氏面如紙色,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遂皺眉朝來福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esp;&esp;“是,大人!”來福氣得胸口呼呼起伏,從地上爬起來,剛要出去,想了想,又氣不憤地回頭指著地上的周娘子道,“大人千萬不要叫這女人給矇蔽了……她最會騙人了!明明跟那姓陳的勾勾搭搭,轉過頭對著他丈夫還裝出一副賢惠相!陳宗賢說不定就是叫這淫婦殺死的!”
&esp;&esp;“她還冤枉草民……草民要是真想殺那姓陳的,還用得著等到現在?!他把草民的姐姐害得那麼慘,他就這麼死了,草民還覺得便宜他了呢!”
&esp;&esp;“大膽來福!”張縣令見他越說越激動,不由一拍鎮紙,怒道,“你要是再敢在此胡言亂語,本官就判你個藐視公堂!”
&esp;&esp;藐視……額……
&esp;&esp;師爺從證詞裡抬起頭,暗戳戳掃了張縣令一眼。
&esp;&esp;張縣令裝看不見,一臉浩然正氣地瞪著來福。
&esp;&esp;來福的氣焰果然弱下去,小聲道,“草民,草民也是一時憤慨,還請大人恕罪……”
&esp;&esp;張縣令怒目而視,“還不退下!”
&esp;&esp;“是,是!”來福疊聲應著,著急忙慌地退了出去。
&esp;&esp;可饒是如此喧鬧,地上的周娘子神情卻始終怔怔的,她嘴裡呆呆地念道,“是他……他冤枉我……”
&esp;&esp;張縣令臉上難得流露出幾分唏噓,他看了看周娘子,低聲道,“魏氏,此時這裡沒有別人,本官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坦白說出那天的事,本官不會把你與死者的關係洩露給任何人知曉——”他頓了頓,“也包括你丈夫在內。”
&esp;&esp;周娘子目光呆滯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失神地喃喃道,“他,他是個魔鬼……”她眼神驟然變得瘋狂,尖聲大叫道,“他是個魔鬼!”
&esp;&esp;說完忽然兩眼一翻——竟昏了過去。
&esp;&esp;………………………………………………
&esp;&esp;“你怎麼去了這麼半天才回來?”宋昀盼不由好奇地問去取飯的白檀。
&esp;&esp;白檀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奴婢剛才出去的時候,外頭正亂糟糟的……奴婢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張大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