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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燕忙上前笑呵呵地勸說道，“嬤嬤跟個小丫頭片子置什麼氣……她才多大，不叫青橙姐姐又該叫什麼呢？”又擺手示意她下去。

&esp;&esp;小丫頭這才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地出去了。

&esp;&esp;徐婆子不由氣道，“姑娘聽著了吧，咱們這位二奶奶還真是位吃家呢！連那三套鴨都出來了！連鴨子鴿子重多少都有數！改明兒她要是想吃那龍肝鳳髓，我是不是也得變著法兒給她做出來？”

&esp;&esp;春燕問道，“這三套鴨是什麼？我倒是沒大聽人說過……怎麼又是家鴨又是野鴨又是菜鴿的，可是十分難做？”

&esp;&esp;“原是最近從南邊兒傳過來的一道菜，光這個‘套’字，你就知道有多繁瑣了！需得把那家鴨，野鴨，鴿子整隻拆骨，然後沸水燙過，將鴿子塞進野鴨腹中，再填些香菇，火腿；再把野鴨塞進家鴨腹中，填上香菇火腿……”

&esp;&esp;春燕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個三套法。”又忍不住掩唇笑道，“還是嬤嬤見多識廣……”

&esp;&esp;徐婆子無奈道，“姑娘就別打趣我了……旁的不說，只說把這鴨子鴿子整隻拆骨，外頭瞧著還得完好無損——二奶奶這不是要吃菜，竟是要吃我呢！”她說著，目光暗暗掃了春燕一眼，嘆氣道，“我估摸著，我這廚房管事也幹不了幾日了……倒是辜負了三太太的一番栽培提攜……”

&esp;&esp;春燕不由笑道，“大年下，嬤嬤怎麼淨說些喪氣話？當年三太太也是見你有能耐，又知分寸，這才把你薦給大奶奶……這些年人誰不知道你廚藝了得，把廚房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esp;&esp;“你也知道咱們二奶奶那個人——有道是‘佃戶翻身了比地主還狠’，她才飛上枝頭，正是找人作伐子立威的時候呢……可不得鬧幾件事出來。也怪嬤嬤運氣不濟，正撞在她槍口上，如今只得勉為其難地做了，等後頭二奶奶這口氣消了，威也立了，自然就好了。”

&esp;&esp;春燕嘴上這般說著，臉上卻是一股淡淡的不屑之色。

&esp;&esp;三太太素來瞧不上這個賴在外祖家打秋風的窮外甥女兒，做個“三套鴨”事小，可要是叫三太太知道自己給二奶奶示了弱，日後定不會再把她當心腹了；就是大奶奶那邊——如今雖說這家是大奶奶幫忙管著，可二太太私心裡肯定還是希望二奶奶掌權，自己一個不小心，也很可能被大奶奶厭棄……

&esp;&esp;一時之間，徐婆子心思轉了幾轉，“我的好姑娘，你這話說得倒輕巧！”她不由叫起來，“要是換做平時也罷了，可如今正年底下，咱們天天忙得腳不著地，就這麼著還一堆活兒幹不完呢，誰有功夫天天‘三套鴨’‘三套雞’的伺候她？”她打量了眼春燕的神色，喪氣道，“要不我直接去給二奶奶請罪，就說這菜咱們做不了得了！”

&esp;&esp;春燕就笑著道，“要是實在不行，我倒是還有個法子……就看嬤嬤你敢不敢了。”

&esp;&esp;徐婆子一愣，忙道，“姑娘快說，是什麼好法子？”

&esp;&esp;春燕朝她伸出纖纖玉指。

&esp;&esp;徐婆子趕忙附耳過去。

&esp;&esp;春燕遂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esp;&esp;徐婆子一邊聽一邊皺眉，遲疑著小聲道，“可要這麼著，豈不顯得我們無能……”

&esp;&esp;春燕淡淡一笑，“我也是看嬤嬤犯愁，所以隨口那麼一說。嬤嬤要是能做出來，那就更皆大歡喜了——二奶奶看嬤嬤這麼上道，肯定也會高看你一眼……往後說不定還得靠嬤嬤多提攜提攜我呢。”

&esp;&esp; 我從來沒說過

&esp;&esp;因老太太的飯都是廚房親自給送過來，方嬤嬤眼見到了平常的時間，外頭還沒什麼動靜，遂悄悄打發了玉翹去問。

&esp;&esp;便是去給宋昀盼拿飯的青橙也半天沒回來。

&esp;&esp;也好在蘇老太太一直在和宋昀盼說話，並沒有留意。

&esp;&esp;直到院子裡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說笑聲，“母親，兒媳來您這兒蹭飯來啦！”

&esp;&esp;就見阿福火急火燎地跑進來，“老太太，二太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