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不得的……”

&esp;&esp;“有什麼說不得的？！”蘇二太太怒道，“我就說不該把這丫頭從外頭接回來……當初她娘是為什麼低嫁的？如今生了個女兒跟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就連性子——”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esp;&esp;只見簾子叫人從外頭撩開，竟是蘇二老爺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esp;&esp;“說啊，”他看著蘇二太太，漆黑的眼睛像是在冰水裡淬過，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道，“你對這個家，對自己的婆母，小姑還有什麼怨恨不滿，都一併說出來。”

&esp;&esp;他說著大步走到蘇二太太跟前筆直地坐下，“我洗耳恭聽！”

&esp;&esp;蘇二太太下意識攥緊手帕，眼淚登時就止住了。

&esp;&esp;鄭嬤嬤忙上前打圓場道，“老爺，太太剛才也是一時氣糊——”

&esp;&esp;“滾出去！”

&esp;&esp;蘇二太太嚇得身子一顫。

&esp;&esp;鄭嬤嬤見狀也不敢再勸，只默默給了蘇二太太個“好好說話”的眼神，就趕緊俯身退了出去。

&esp;&esp;蘇二老爺看向蘇二太太，平靜道，“說吧……你剛才不是有很多話要說麼？我都不知道夫人心裡原來有這麼多怨氣。如今這裡一個外人都沒有，你想說的，想罵的，通通都說出來罵出來好了。”他的語氣無波無瀾，可看著她的眼睛卻冰冷而犀利，絲毫不見半分往日的溫柔繾綣。

&esp;&esp;蘇二太太被他看得心下一凜。

&esp;&esp;她太清楚自己的丈夫了：在這個家裡，蘇老太太的話就是聖旨，是每個人必須遵守的準則，蘇二老爺可以接受她偶爾的賭氣任性，甚至是爭執叫板，可卻絕不會允許她挑戰蘇老太太的權威。

&esp;&esp;她今天犯了大忌了……

&esp;&esp;可她也只是跟自己的老僕人發幾句牢騷而已……不然這些話叫她跟誰說呢！

&esp;&esp;蘇二太太這般想著不禁又紅了眼眶，嚅了嚅嘴哽聲道，“我……我不是……”剩下的話在對上丈夫冰冷的臉色時，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委屈地低低抽泣起來。

&esp;&esp;蘇二老爺卻沒有像往常一般柔聲細語地安慰她。

&esp;&esp;他冷眼看蘇二太太哭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夫人若是沒什麼可說的，我這裡卻有幾句話要說——”

&esp;&esp;蘇二太太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esp;&esp;“夫人既說到子女肖父母：隋家外甥女兒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之歹毒，行事就如此之卑劣，卻不知是隨了他們家哪一位長輩？”

&esp;&esp;蘇二太太一愣，一張臉頓時青白交替，最後漲得通紅——宋昀盼是像她的母親，那隋婉豈不是……

&esp;&esp;她可是隋夫人嫡親的妹子！

&esp;&esp;蘇二太太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sp;&esp;蘇二老爺冷聲道，“我如今倒覺得慶幸：得虧二郎壓根沒看上隋家外甥女，若真叫那心如蛇蠍，人品敗壞的女子進了門，才真是家門不幸了！”

&esp;&esp;蘇二太太嘴唇抖了幾抖，眼淚終是唰地一下湧出來，“老爺……這是在怪我？”

&esp;&esp;畢竟是相伴幾十年的髮妻……蘇二老爺疲憊地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些年內宅一直由你管束，幾個孩子也都被教養得很好，雖然女兒的性子驕了些，但總歸是瑕不掩瑜。”

&esp;&esp;“可這次你確實做錯了。”

&esp;&esp; 你不認，我認

&esp;&esp;他失望至極地看著蘇二太太，“我雖不知你們母子怎麼說的，可你既然早就知道二郎心悅盼姐兒的事兒，為何不跟我商量？你既然相不中盼姐兒，覺得她不配做你的媳婦兒，那就直接拒絕二郎好了，又為何要答應他？你既然答應了他，如今又為何要出爾反爾，口出惡言？你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卻要詛咒一個你親眼看著長大，無父無母，可憐無依的女孩子，這又是何道理？！”

&esp;&esp;“盼姐兒也不過跟咱們瑜姐兒蓉姐兒一般兒年紀……若是易地而處，今日被人欺負的是她們，我們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