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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啥愛不愛的，這麼久了，跟誰過，不是過啊！”孫玉娘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年紀大了，早就是一家人了。

&esp;&esp;“溫柔，你以後可要擦亮眼睛。真要嫁人的話，千萬不能衝動，一定要挑個條件好的，會少很多事。你看我，年輕時候不聽勸，現在才知道這個道理。”孫玉娘忍不住勸道。

&esp;&esp;她張開手，手指粗大無比，指甲全部變形，厚厚的，永遠泛著黑，整張手佈滿了老繭。

&esp;&esp;這，就是生活的代價！

&esp;&esp;“媽，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女人不一定要嫁人！女人可以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天高海闊的，我們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esp;&esp;嫁人這種事情，溫柔從來沒想過。

&esp;&esp;不過，婆婆能跟她講這些話，她很感動，也尊重老一輩的思想。

&esp;&esp;“是啊，咱們女人可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孫玉娘看向遠方，深深吸了口氣。

&esp;&esp;跟從前相比，山頂的小村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sp;&esp;記憶中的老家，除了位置沒變，其他都變了。

&esp;&esp;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令孫玉娘有些緊張。

&esp;&esp;“都起小樓了！”她看著道路兩旁的樓房，眼裡露出羨慕，“這些年靠著茶園，家家戶戶都過上了好日子！”

&esp;&esp;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貧窮的山頂，會因為一條馬路，一下子比山腳還富裕了呢？

&esp;&esp;這些年，許多茶商都直接來山頂收茶。

&esp;&esp;山頂的村民們很少出去工作了，家家戶戶都幹起了烘茶賣茶的買賣。

&esp;&esp;也有聰明的，自己在網上賣茶葉做直播，日子過得很舒心。

&esp;&esp;“媽，還沒到嗎？”

&esp;&esp;“快了，就在最前面。那一棟，你看見沒？”孫玉娘手一指，嗓門都變大了。

&esp;&esp;再次站在孃家門口，孫玉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這才提著帶來的水果和牛奶，往裡走。

&esp;&esp;“哥，嫂子！我回來啦！”

&esp;&esp;她昨晚就給孃家打了電話。

&esp;&esp;聽到廚房裡的動靜，她便往裡走。

&esp;&esp;兩個小孩竄了出來，瞅見她，就擋在她的面前。

&esp;&esp;“這是我家，你是誰？”

&esp;&esp;“不許進來！”

&esp;&esp;溫柔聽不懂小孩嘴裡的方言，她平時不對小孩出手，但這倆小子太煩人。

&esp;&esp;這時，一個老大叔走了過來。

&esp;&esp;看見孫玉娘，愣了一下，又加快了腳步。

&esp;&esp;“妹子！”他的音調帶了點哭腔，眼睛瞬間就溼潤了。

&esp;&esp;孫玉娘凝視著大叔，背過身去，趕忙擦了下眼淚。

&esp;&esp;“哥！”她再次轉過身，臉上帶著笑，“我帶兒媳婦來看你啦！現在村裡發展不錯，你們這兒都成小上海啦！”

&esp;&esp;當年，哥哥送她出嫁的時候，還是年輕的樣子。

&esp;&esp;她永遠忘不了：結婚那天，哥哥揹著她，對她說，孃家永遠是她的依靠！

&esp;&esp;哥哥真的做到了，孃家是越過越好，曹家那幫親戚從來不敢輕視她。

&esp;&esp;“啥啊？還小上海，你啊，就知道說笑！”

&esp;&esp;大叔看了眼溫柔，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esp;&esp;“你這兒媳婦是天仙吧！真漂亮！跟妹妹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大叔傻樂著，將倆小孩拉到旁邊，板著一張臉，“快喊人，這是你們的姑奶奶！”

&esp;&esp;“啊，這是大茂的兒子啊！”

&esp;&esp;“對，雙胞胎。”大叔嘴上在抱怨，可眼裡卻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