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了身,看著釋秋冷冷地問道。
“你……你到底和陛下是什麼關係?”釋秋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恐懼,她的心底隱隱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在湧動。能夠操縱獄雷之人必是上官氏之後,然而身為魔人族卻又擁有龍脈的,卻只剩下了那唯一卻又根本不可能的答案。
“仇人。”
簡短卻又充滿恨意的回答,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小小的身軀中所滿溢而出的,常人所難以擁有的憤怒和怨恨。
“你尋找陛下的下落到底想做什麼?”不管如何,她的存在相當危險,只怕對於公主殿下而言是個巨大的威脅。
“問他一個問題,只要答案不是我要的,殺了他!”
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許清懿蓮步點地,一身殺氣地向釋秋攻去,沒有給她留下一絲思考的空隙。
眼花繚亂的攻擊,兩人由地上鬥至天上,皆是快到讓人看不清的攻防,這是完全出自身體本能的反應,無需眼睛再去做出任何判斷。司空御在遠處看著這超乎常人的攻防,他才真正地明白什麼叫越界之人的戰鬥,這個世間的一切對於她們而言是那麼微渺,她們本身就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如果是自己,能夠接住那樣的攻擊嗎?
他默默地回到了劉之毓她們之中,想必她們也看到了,那巨大到幾乎無法逾越的差距。
“司空御,去把藍若冰帶過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劉之毓看著許清懿的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沉重的悲傷,透過這場廝殺,她似乎看到與他們所不同的記憶,獨屬於她與許清懿間蒼涼的回憶。
桃林迷陣對於外來之人確實難以破解,可是對於熟知陣法的司空御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很快他就在桃林的某個角落裡找到了藍若冰,強行將她帶回了劉之毓身邊。
就在他們踏出桃林的那一霎,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就在他們背後發生了,整片桃林,似乎被無數利刃所切割一般,在漫天桃花飛舞中被悉數破壞,化為無數碎片散落於地。
“月華千舞……”
這熟悉的一幕,徹底將劉之毓不願想起的記憶徹底勾起,只是那一次被撕成碎片的不是桃木,而是無數的天人。
滿身的鮮血淋漓,身上的衣物亦是殘破不堪,釋秋沒明白,那一瞬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前一刻還是勢均力敵的攻防,卻在下一刻徹底崩盤,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無數隱形的刀刃切割一般,裂開了無數口子。
作為越界的魔人,肉體的強韌是她們最引以為傲的,即便是刀劍,也難以傷她們的身體一分一毫,只是這次,卻這樣不明所以地,被一片虛無撕開了自己的身體。
“到底是怎麼了?”不僅是釋秋,司空御他們也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清懿自己獨創的,連師父都覺得可怕的招式。”劉之毓看著已成為一片平地的桃林,心底重重地沉了下去。四年前,就是沈雲舒留下,用這一招為她們贏得了逃離天人圍捕的時間,那一刻,血流成河。
以自身強大的靈氣為基礎,將四種不同的靈氣加以融合,並使之對外不散發出任何靈氣,讓敵人無法憑藉靈氣感知到攻擊的發動,再將靈氣壓縮到極致,使其成為肉眼無法看見,卻又具有實體的靈線,成為無法預測無法目視的致命武器。只要許清懿操縱靈線的手指輕輕一動,即便是岩石可以輕易地切割粉碎,當靈線起舞之時,那就是真正的,帶來死亡的舞蹈。那一刻,便是被髮射至整片桃林的靈線切斷了林中的所有桃木,但是,那僅僅是這招最基礎的使用方法。帶有四種屬性的靈線,柔順如水,輕無如風,猛烈如火,剛硬如雷,從中衍生的靈術,才是最為致命的存在。
許清懿手指再次輕輕操縱著靈線,眨眼之間就將受傷的釋秋團團捆住。雖然靈線細微到根本無法看見,可是經過血的浸染,終究還是暴露在釋秋的眼中。
“竟然能將靈氣運用到這種程度嗎?你真是太可怕了……”這是真心的,沒有一絲虛偽的感嘆,她明白,自己已不是她的對手。
“我最後問你一次,舒軒琦到底身在何處?”
“不知道。”釋秋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她確實不知道,不過知道了,她也不能告訴眼前這個危險的女孩。要將靈氣操縱到如此細微的地步,她做不到,即便是她所知曉的人裡,也無人能做到這般地步。或許在誅神訣下很難感受到兩人間的巨大差距,可是,隱藏在那副小小的身軀背後,是堪比於怪物的恐怖實力,她已然,無計可施。誅神訣的存在讓她無法徹底解放自己的靈力,身體亦無法強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