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錫招來自己的副將吩咐道:“你立刻帶一支小分隊前去通知默闋將軍,陰山關守軍抵抗頑強,讓他立刻帶著其餘五萬人前來支援!今夜即便是用屍體堆,我們也要爬上陰山關的城牆!”
“是!”副將領命而去,扎錫繼續督戰,看著關頭上不斷射下的箭矢,他恨恨地咒罵了一句。來吧!看誰耗得過誰!
眼見北夷騎兵已然將要攻至城門之前,顧司轉頭面向一直在旁冷眼觀望的上官建安請示道:“殿下,該行動了吧?”
上官建安不語,轉身下了關頭。這一夜,他輸了,他清楚地認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在軍事策略上,自己根本比不上上官韜。
他們的父皇亦是軍事奇才,二十年間征戰十數仗未嘗一敗,也因此奠定了舒國此時如此強盛的國力。只是他的勝利並不是僅僅出於他的天賦,更多的是出於他自年輕時便隨名將在戰場上拼鬥廝殺,耳濡目染之下漸漸掌握了兵法的真諦。但上官韜不一樣,他與自己一樣只是個未曾上過戰場的愣頭青,可是他與生俱來精準的觀察力與判斷力,再加上他那無師自通,令人咂舌的驚人軍事天賦,讓他成了北夷的噩夢。
僅僅一個意外的叛徒,他就能以此為引設下一個個如此完備而兇險的陷阱,這樣令人無語無奈的結果,他也只能接受,天分這種東西,只能說是命,無可奈何。論策略,自己確實比不過你,但是,上陣殺敵,我只會比你更加兇狠!
上官建安帶著自己的部隊出了陰山關,上官韜給他留下了這麼好的殺手鐧,不拿來好好招待北夷可是有違待客之道。
隨著陰山關大門的開啟,北夷霎時陷入了一片迷茫。此時出關只是一些步兵,難道舒國想用步兵來抵擋騎兵的衝擊?匪夷所思,可是天賜良機,他們可不能錯過,這些步兵將會成為他們馬刀下的第一批冤魂!
關頭上的箭矢漸漸少了起來,先鋒的北夷騎兵加快了速度,向著出關的舒國士兵衝去。
上官建安只是冷笑了一下,隨後滿臉殺意地命令道:“鐵棘車上前!重甲長槍兵護衛兩側防止騎兵迂迴!神弩兵緊隨其後,不要浪費箭矢,待騎兵接近後再行放箭,務求箭箭致命!”
很快北夷就驚訝地發現了舒國的步兵竟然向他們發起了衝鋒,舒國的人都瘋了嗎?竟然用步兵主動衝擊騎兵,簡直是蚍蜉撼樹!
“殺!”北夷高聲呼殺,縱馬奔向陰山關的守軍,只是待到將要觸及前軍之時,一隻只鋒利的箭矢精準地射翻了領頭衝鋒的北夷士兵,霎時北夷前軍的陣勢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亂。致命的弓箭動搖了遭遇連番襲擊的北夷士兵的軍心,這時開始有士兵擅自離開崗位,向後逃竄。
眼見前軍即將崩潰,扎錫策馬上前,帶著親衛隊揮刀殺掉了數十名棄軍而逃計程車兵,怒聲吼道:“眾軍膽敢擅退者,下場便是如此!”
在扎錫的威脅下北夷騎兵再次強作精神,發起了最後一次衝擊,只是他們面對的,是上官韜精心準備的死亡機簧。
夜色下陰山關守軍推著被漆得一片黑的鐵棘車迎向了北夷的騎兵部隊,月色朦朧,距離遠時根本看不到那碩大的鐵棘車,只是待到衝至鐵棘車面前驚覺之時早已閃躲不及,跑得飛快的軍馬帶著其上計程車兵狠狠地撞向了鐵棘車,被上面鋒利的鐵刺扎出了數不清的的窟窿。在第一輪死傷後,面對鐵棘車組成的鋼鐵防線北夷騎兵失去了再次衝擊的勇氣,只能看著致命的鐵棘車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近。
“蠢貨!從那些大傢伙的側翼突擊!”扎錫看著萎靡的軍勢憤怒地大吼著,沒想到這一仗竟打得如此窩囊,倘若不勝回去還不被人恥笑?
想象總是美好,現實總是殘酷得讓你無法接受。當北夷騎兵滿懷希望地向著鐵棘車的兩側發起衝擊時,鐵棘車背後突然閃出了許多手持鐵盾的重甲兵,徹底封死了鐵棘車的兩側,隨後便有無數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將他們刺得人仰馬翻。還未待他們從長槍的襲擊中反應過來,無數箭矢便隨後而至,徹底將上前的部隊剿滅。
上官建安看著全線潰敗的北夷部隊,他知道,他上場的時候到了。五千騎兵,這是上官韜給他留下的最後一支騎兵部隊,人數雖少,卻是從陰山關所有騎兵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此時北夷士氣受挫,五千騎兵足以徹底趁勢衝亂他們的陣型,皇兄,看著吧!我上官建安會用行動證明我自己的!舒國的國土,有我守護!
衝鋒!
衝鋒!
上官建安一馬當先領頭衝入了亂軍之中,手中一柄長槍舞得絢若飛花,槍尖鋒芒所到之處血珠飛濺,噴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