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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影逼近,已將全身靈氣用於凍結龍翅的許清懿早就無力閃躲龍尾的攻擊,她也只能盡力低下自己的身體以求避過攻擊。奈何龍尾太過巨大,即便她低下了自己的身體,龍尾上如鋼刀般的尾鱗還是劃過了她的左肩,將她的肩膀劈開了大半。
血,噴湧而出,無邊的劇痛下,許清懿咬牙將應龍的右翼徹底凍結,隨著應龍一齊落向地面。只是,她的意識仍未模糊,腦海中依舊還一遍遍地提醒著自己該做的事。
“司空御!你還在等什麼!”
黑影如箭,積蓄多時的獄雷如獠牙般顯露而出,在風術的加速下,司空御騰空而起,鳴響的黑雷拉出一條長長的尾跡,望著應龍的心臟衝撞而去。
碎冰四濺,司空御手中的紫雷刃在獄雷的附著下,一點點地穿透了應龍的冰甲,最終撕開被蒼炎燒蝕得脆弱不堪的龍體,狠狠地將他的心臟貫穿擊碎,從背部破體而出。
瀕死的應龍在這致命一擊下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被死亡拉走,巨大的雙翼無力地下垂,在冷風中悽慘地墜落於地,幽藍的龍血流滿了身下的焦土。
司空御丟開手中被獄雷侵蝕得不成樣子的紫雷刃,慌忙御風接住頹然下落的許清懿,輕輕地落在地上。溫熱的血,溼透了他顫抖的雙手,強大的她,此刻就這樣安靜地,如死去了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懷裡。
“清懿!清懿!快醒醒!快醒醒!別睡著了!我們還沒到家呢……”司空御看著許清懿被撕開的肩膀和那染著血的蒼白臉龐,心底竟有了一種難言的恐懼,她的強大,一直是他仰視的目標,卻不曾想,再強大的人,竟也有如此接近死亡的時候。
聲聲的呼喚,在呼嘯的寒風中漸漸消散,許久,他手中那冰冷的小手才有了一絲微微的顫動。
“宮主!宮主!你覺得如何了?”
“龍……龍骸……龍骸……龍……”許清懿依舊是雙眼緊閉,唯有被血染得一片詭紅的嘴唇微微掀動著,不斷重複著口中的詞語。
“龍骸?現在還管什麼龍骸!”司空御真是氣得不輕,又心疼緊,這孩子,她揹負的重擔已讓她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惦記那些龍骸的事嗎?
“龍骸……龍……骸……把龍骸……給……給我……”許清懿似乎是有了意識,只是傷勢過重,口中的言語斷斷續續,難以將她的意思完全表達出來。
“龍骸?”司空御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輕輕地將許清懿放在地上,傷口已經稍微處理過了,應該還能支援一會,“宮主,我立刻前去,您一定要撐住啊!”
“唔……”許清懿的聲音渾濁不清,分不清那是她的應答還是痛苦的低吟。
司空御飛快地離開巨坑,往不久前天行宮成員犧牲的地方趕去。
果不其然,宿主死亡後龍骸都已從宿主體內離開,聚在一起淘汰生成了生命力更強的龍骸組織,四處尋找著相似的氣息的宿主。此時如果隨便觸控這失控的龍骸只怕自己也會被寄生,到時候自己體內的龍骸肯定會失控的。
稍加猶豫,司空御用冰層覆蓋住自己的右手,抄起地上的龍骸便火速往回趕去。這短短几瞬的路程,當司空御將那龍骸放下之時,才心有餘悸地發現自己竭盡全力製造出來的最堅實的冰層,竟差點被龍骸穿透,這情形,太危險了。
可是未待司空御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那地上的龍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瘋狂地向許清懿撲去,最後竟侵入了她的傷口,與她的組織慢慢融合在一起,龍骸的力量透過結合處慢慢地流入許清懿的身體。她的身體慢慢虛化,最後又再度靈體化了,只是這次她依舊保持著人形,最終有一小團靈氣從她身上飄離,落地成為一塊失去了生命的組織。
“這感覺……糟透了。”許清懿解除靈體化後滿頭虛汗地自言自語道。
“宮主!你沒事了嗎?”司空御看著許清懿完好如初的肩膀驚訝地喊道,這是人又非人的存在,能化為靈體與自然同化的境界,便是越過歸原之坎才能達到的嗎?
許清懿廢力地從地上坐起,神情疲憊地回答道:“半死不活吧。雖然靠著龍骸暫時將外傷治好了,但內部的創傷依然嚴重,受損的靈脈也未能治癒,再加上毒幻散的毒,這次不休息一兩個月怕是恢復不了了。”
“嗯,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宮主。”這四年來她沒日沒夜地奔波著,藉此機會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司空御,我的離魄笛被應龍冰封在東北方向的冰層裡,去幫我找回來,我現在暫時不能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