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去,卻發現上官天翊眉頭緊鎖,其間亦是愁雲密佈。冷月欣的琴藝不愧是揚名京城,其名不虛,而許清懿對此時比試之事卻是緘口不提,不知她到底有何良策,不然今日怕是要以眾人最擔心的結局收場了。
然而曲至中段,眾人卻漸覺曲境略失,琴音似有些不如以往,稍稍有些飄然。冷離淵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冷月欣在場上的一舉一動,在擔心之餘亦不免在心中怒罵上官天翊。
而飄離的曲調也讓上官天翊發現了端倪,難道這就是她執意要將場地選在宮殿外的原因?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可能做到如此嗎?以她的個性看來只怕還有更出乎意料的發展吧。
已近歲末,冬意深寒,加之今日風起,未習靈術的冷月欣怎可耐得住北風吹襲,身體寒意漸生,裸露的雙手亦漸趨僵硬,冰冷的琴絃上傳至手指的陣陣森寒讓十指痛感頓生,幾乎失去了壓住琴絃的力量。咬牙堅持將一曲費力奏罷,幸而沒有出現一絲嚴重的紕漏,但冷月欣額頭卻是冷汗細密,凍得通紅的十指早已失去知覺。
狼狽地從場上退下,冷離淵忙上前問道:“月欣,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後半段失了水準?”
“爺爺,我也不知道。只是隨著彈奏時間的延長,便覺得十指愈加冰冷難耐,彈至曲終時已幾近失去了知覺。”冷月欣亦是一頭霧水,只好如實回答道。
看著冷月欣通紅的雙手冷離淵狐眸微眯,自言自語道:“即使天氣再冷也不致如此啊,難道是琴被動了手腳?可是今晨樂官取琴時我亦看過,怎會有問題呢?”
雖猜不透其後的真相,但今日上官天翊執意將地點改於此處必有深慮,他們似乎已經掉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裡了。
許清懿不動聲色地看著冷月欣的演奏草草收場後,轉身對身後的上官韜說道:“韜韜,把手伸出來。”
“嗯?”雖不知許清懿是何用意,上官韜還是條件反射地伸出了手。
許清懿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將其中的液體均勻地塗抹在上官韜的手指上。
“這是?”
“赤炎露,冷霜露的解藥。”許清懿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認真地塗抹著藥液。
“難道說……你在琴上做了手腳?”回想起冷月欣之前那不合尋常的表現,上官韜幾乎可以肯定許清懿暗地裡動了手腳。
“對,我在樂庫裡所有琴的琴絃上塗上了冷霜露,一旦有人長時間接觸琴絃便會被寒氣入侵,結果就如冷月欣那般。”
“如此太卑鄙了吧?”
“卑鄙?”許清懿不屑地冷哼道,“韜韜,你還是醒醒吧。人的鬥爭是沒有公平可言的,對付小人,就要用更卑鄙的方法。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以你的水平想要公平取勝的機率只有絲毫,更何況禮部的官員大都是冷離淵的心腹,你確定要把你們上官氏的未來壓在那一點機會上?”
“我……”上官韜啞言,以冷月欣之前展現出來的琴藝自己確實不一定能夠在公平的較量中取勝,只是許清懿對人世的這般通達,卻讓他的心不禁為其隱隱作痛。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許清懿將小瓶收入懷中後,拍拍上官韜的肩膀說道,“記住了,你現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儘量模仿我日常的舉止,別讓他們看出馬腳。”
“好,我去了。”
目送著上官韜離開,許清懿幾經猶豫,還是出聲叫住了上官韜:“韜韜。”
“清懿,怎麼了?”上官韜回眸。
“呃……那個……別想太多了,只要順從你的感情和身體即可。就這些……”
“好,謝謝你,清懿。”上官韜只覺心頭一暖,向許清懿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轉身向比試場地走去。
待上官韜走入眾人視線,那灰色的頭髮,那碧綠的眼眸,在場中驚起了一陣漣漪,,此般佳人,世間罕有。
藍色水煙衫,身披碧水薄煙紗,一襲碎花水霧百褶裙,隨著蓮步輕移,青蔥玉指於長袖中若隱若現,似水清靈動人。一頭秀髮簡單地在腦後綰成兩個環髻,其餘用藍色絲緞結成兩束,披散在胸前,並無過多的釵環裝飾,唯有一串藍玉煙水紋耳墜於耳畔輕搖。
冷月欣雖是濃豔動人,此時她的華麗與嬌豔卻被這抹清淡的水色所洗淨,霎時失去了顏色。此時眼前的女子的衣著相對冷月欣而言雖是簡潔,卻是一番別緻的清麗淡雅,加之其恬靜的面容,令人只覺其是凡間謫仙,凌霜高潔,不食煙塵,讓一切紅塵脂粉黯然失色。
冷太后亦是驚訝萬分地看著眼前的上官韜,前日於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