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了……
大雪紛落,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在大年初一的清晨,依舊是一片陰霾,幾欲迷住人們的眼。心迷失了方向,在感情的暴風雪中,註定,是要夭折的。
昨夜宮中的晚宴,瑞王府的人一個都沒有出席,這讓冷氏為首的百官又有了說長道短的藉口,對此,上官天翊也只是笑笑,用瑞王忙於新婚後的瑣事糊弄過去了,但上官博知道,他那痴情的弟弟定是為了那古里古怪的女子,推掉了宮中的除夕晚宴。
卯時一過,上官博就顧不上休息,匆匆來到了瑞王府看望上官韜,只不過,這過程中被舒彩音發現,只能無奈地多帶了個調皮的小公主。
一到瑞王府,上官博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頭,一問起瑞王和王妃的所在,所有人皆是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言,似乎,出什麼事了。
“說!瑞王到底在哪?”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被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上官博不禁也有了火氣,伸手揪住一個想要溜走的僕役問道,“這是本王的命令!”
“殿下……我……我不敢說啊……”那個僕役瑟縮著一副哭腔,拼命地搖著頭。昨日許清懿掌摑冷月欣的場景府中不少人印象猶深,這小王妃和成婚前的模樣差距實在太大,冷漠,易怒,連瑞王都拿她沒辦法,府中哪有人敢對她的事情多嘴多舌?而且傳聞中這小王妃背景神秘,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讓他們這些做下人豈敢閒來無事搬弄是非,被知道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說!你該知道違抗本王命令的下場是什麼吧!”上官博雖然不知道這府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得用強才能撬開他們的嘴。
“聽早上送梳洗用具的侍女說,王爺他……他在冷側妃房中……”那個僕役的聲音越說越小,生怕被別人聽見了。雖然不想得罪那不好惹的小王妃,但是眼前得罪了景王更是要命,人賤命微,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冷側妃?上官博不由大為詫異,韜韜不是對那個女孩痴情不已嗎?他也應該知道父皇想要剷除冷氏的,怎麼會在新婚第一天就和冷月欣在一起呢?
匆匆問知冷月欣的房間所在,上官博便吩咐下人帶舒彩音去找劉之毓,獨自一人向冷月欣的房間趕去。行至門口,屋中仍是一片寂靜,躊躇再三,上官博還是一咬牙,一手開啟了緊閉的房門:“韜韜!”
被猛然開啟的房門驚醒了仍在睡夢中年的冷月欣,她睜開朦朧地睡眼,看著門口的人驚訝地叫道:“景王殿下!你怎麼可以擅闖臣妾的房間呢?”
滿屋凌亂的酒瓶,那濃烈的酒氣在開門的那一剎,刺激著上官博的鼻腔,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眼前的上官韜手搭著一壺酒,身上披著幾件女子的衣裳,仍舊趴在桌上沉沉地睡著。
“韜韜!韜韜!快起來!”上官博見上官韜和冷月欣皆是衣著完好,才稍稍鬆了口氣,無視掉驚慌的冷月欣,他徑直走到上官韜面前將他晃醒。
“皇兄?早啊。”上官韜睜開無神的雙眸,有氣無力地向上官博打著招呼。
“韜韜!你跟我出來!”上官博一把將上官韜從椅子上拖起,拉著他向屋外走去,幾件帶著體溫的衣裳,隨之落在地上。
行至無人之處,上官博鬆開一身酒氣的上官韜咬牙問道:“韜韜!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冷月欣房中?你忘了父皇為何煞費苦心阻止這場婚事了嗎?”
“為何?……”上官博的質問讓上官韜被酒精麻痺的心緒清醒了一點,“因為我……需要人來陪我一起欺騙自己啊……”
昨夜的雪,很大,在送藍若冰回房後,上官韜漫無目的地在府中游蕩著,任大雪一點點地斑駁他的髮絲。他不想回房,如果見到了她,現在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她開口,這時候見面,等待他們的只是冷戰和決裂。
靜靜在站在雪地中,耳畔是一種難得的靜謐,讓他的心,能夠好受一點。雪花零落成泥,這脆弱的愛情,似乎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她的背影,實在是太過孤寂,太過遙不可及。靜靜地,任腦中的哀緒在風中飛舞,他需要冷卻一下,讓自己能夠下定決心,下定決心,如何去面對這已開始崩塌的感情還有那長達數年的等待。
上官韜不知在雪中站了多久,周遭的安靜,讓他不知時間流淌的快慢,他開始瞭解,上官博那幾年的感覺了,原來逃避,雖然不能解決問題,卻能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王爺?你怎麼會站在這裡?”
上官韜猛然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竟在無意中走到了冷月欣的房前。
“沒什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