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輕點頭,並沒多說,這會其實還沒有具體的方案,跟著朱龍一家子走,肯定行不通,現場去趟外面探親,肯定是極為嚴格的,層層稽核,小混蛋一身臭屎尿,還出國,沒抓進去蹲籬笆算好了,還有段時間,再合計合計,實在不行,偷渡過去,在歷史上,大規模偷渡逃難去港島的,一共有4次,五十年代初,港島剛起步階段,六十年代內地起風,也逃過去一批,還有就是70年代初,和70年代末。
哪次逃難不是‘大軍南下’,浩浩蕩蕩,港島的洋鬼子是如臨大敵,以為要攻打港島怎麼著,先不說全國各地南下人數,單跟港島毗鄰的特區,眼下還是寶安縣,四次逃荒總人數突破50萬,當時曾流傳這樣一首民謠:
“寶安只有三件寶,蒼蠅、蚊子、沙井蠔。十屋九空逃港島,家裡只剩老和小。”
可想而知,要擴大到全國範圍,是多麼龐大的一個體量,像這種蝗蟲過境般的偷渡,抓是抓不完的,大量無身份的難民進入港島,也沒個落腳之處,總要吃喝拉撒的,要麼直接在大街上搭個帳篷,要麼在石硤尾的山坡上搭設簡易棚屋,還有就是進入三不管地帶九龍城寨等,
難民、蔣光頭敗走部隊的殘餘勢力,各種幫派等,真是魚龍混雜,牛鬼蛇神都湊一塊了,給當局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治安形勢日益嚴重,所以港島當局才搞出了個‘抵壘政策’,也算是變相預設這些人的港島市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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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桐和袁軍一前一後,用根木棍穿過鐵皮桶走在街上,看著挺沉的,直晃盪,前頭的鄭桐道:
“袁軍,你丫的絕對心裡有毛病,大冬天吃哪門子冰激凌,你一會肯定要竄稀。”
“竄稀老子也願意,小爺有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主打一個高興、樂呵。”
鄭桐也不扯了,反正是你錢,隨便造,沒人管你,過了一條街,穿進一衚衕,迎面過來倆妞,
“哎,袁軍,袁軍,婆子,婆子……”
“別嚷嚷了,看到了!”
兩人看別的物體,可能會遺漏,妞兒絕對不會,眼珠子真跟裝了精準雷達一樣,目標一發現,立馬鎖定,
“滴滴滴……”
自從鍾躍民談了物件,尤其在兩人追問下,跟妞兒親嘴是怎麼個感覺,躍民說,
‘芬芳馥郁,柔美溫潤,像觸碰了春天最鮮豔花朵的花瓣,像誘人的草莓上點綴了一抹奶油,回味無窮……’
讓兩人對於初吻的臆想是愈發強烈,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身邊沒個妞,總不能去親豬屁股吧?血氣方剛的年紀,對於異性哪有不惦記幻想的,白天想,夜裡念,都要魔怔了,毫不誇張說,現在對於妞兒的標準,
就倆,
一,女的,
二,活的,
那就oK了,飢不擇食到喪心病狂了,關鍵對面倆妞長得還成,100滿分,能有個75-80樣子吧,跟周曉白、羅芸是差了不少,但只要能解渴,管她是美酒還是二鍋頭,嚐嚐再說。
到底是不是像躍民說得那般,如此香醇!
兩人都不用說話,對視一眼,心靈相通,迎了上去,到妞兒面前,鄭桐佯裝驚訝,道:
“哎,表妹,這麼巧,怎麼在這遇見你了?我說今兒個出門就看枝頭上喜鵲喳喳叫,原來有這喜事呢。”
後面的袁軍更是迫不及待,
“鄭桐,這你表妹啊?那還不趕緊介紹介紹,邊上這姑娘是誰啊?你好,我叫袁軍,是……”
兩人拿出了先前躍民假裝認表妹拍婆子的套路,只是這兩人只學到個皮毛,根本不懂精髓、要領,加上這直勾勾毫不掩飾發綠光的眼神,
還表妹,說難聽點婊子見了都要給嚇跑了,一個綁著馬尾的姑娘冷著臉,
“你們想幹嘛?給我們讓開,不然我們叫公安了。”
拉著一邊姑娘手,要往一側過去。
“哎……”
鄭桐兩人忙把棍子一橫,堵住去路,鄭桐樂呵呵道:
“表妹,我真是你表哥,你不記得了?小時候咱倆還在一個澡盆子裡光溜溜洗澡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真想不到轉眼功夫,表妹已經出落成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嘖嘖嘖……我記得咱雙方家庭有過媒束之約,等長大了就結婚的,表妹,你放心,表哥我已經攢了不少錢了,彩禮絕對夠……”
“流氓,無賴!”
馬尾姑娘冷哼,“誰要跟你結婚,你們給我讓開。”